灵妖殿里,毛忧一口气把茶壶的茶水喝个精光。“渴死我了!林府那看门老头儿还真能聊……”毛忧舒了一口气,似乎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了。
“就跟那个老家伙说说话,有这么难吗?”桃染不禁带上几分讽刺。
“你这么厉害,你去试试?”毛忧很不服气地反驳了。
“行了,说说。你都打听到什么了?”桃染倒是不屑于再与毛忧争辩下去了。
“我告诉你,收获可多了!”毛忧咧嘴一笑,“没想到,这林姑娘看着天真乖巧的,她身世竟如此离奇!”
“怎么说?”
“你猜得没错。那看门的老头是林家的老奴仆了,在林太老爷的时候就已经在林府里了。这人就是个话痨,看门这几月都憋闷了。我就佯装成一个问路的,跟他聊着聊着,他还真什么事都说上了……”
“我只想知道,你打听到什么了,而不是一堆无用的话。”桃染径直打断了想要滔滔不绝说道自己如何与林府看门大爷搭讪的毛忧。
毛忧呆了呆,看了一眼桃染冷若冰霜的眼神,一下收敛了不少,“呃……我打听到了。林姑娘的母亲,当年贵为林太老爷的掌上明珠,放着顶好的姻缘不要,竟跟着一个琴师私奔了!”
“跟一个琴师私奔?”桃染的关注点似是一下落在了琴师上。
“是啊!林姑娘的母亲,从小得尽宠爱,就是性子任意乖张了些。到了快婚配的年纪,林太老爷担心她这般的性子会影响到找好婆家,就聘了一位琴师到林府,教她弹琴,以陶冶性情,让她更懂娴淑静雅。没想到,林太老爷给找了一门好亲事了,他女儿竟跟着琴师私奔了。之后十几年,都杳无音信。这十几年里,林太老爷故去了,林府的宅子与家业都留给了现在的林老爷。就在林府上下就快忘了那个私奔的小姐的时候,她又回府了,还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儿……”
“所以说,那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就是林绯荷。”
“正是。林姑娘的母亲再回林府的时候,已是身体孱弱,对昔日私奔的琴师至死都只字不提。林府上下都认为,是那个琴师始乱终弃,林姑娘的母亲自觉没脸回家,一直在外颠沛流离,搞垮了身体。”
“我猜,林绯荷的母亲是因为自觉自己身体不行了,才带着林绯荷投靠的林府,希望她的哥哥能看在林绯荷还算是林家的骨肉的份上,抚养林绯荷长大成人。”
“应是如此。据那看门老爷子说,林姑娘的母亲被收容进林府不久就去世了,死前还说,要把自己的墓立在灵妖山山脚附近。”
“如此听着,我倒是对那个琴师愈发感兴趣了……”桃染的关注点似乎都落在了那个琴师身上。
“那个琴师,听说,长得一表人才,温文儒雅。而他的琴艺也是相当高超。那琴声,据说是听者皆醉,绕梁三日。”
“琴声动人……”桃染又琢磨了一下,“可还有其他?”
“其他?”毛忧回想了一番,兀自摇摇头,“似乎没有了。毕竟只是一个琴师,那些人一开始都不怎么注意。谁曾想,他会拐走了林家小姐?”
桃染回忆着,此前林绯荷曾提及过的关于她父母的话语,“琴师?灵妖山?选择?”他颦眉思忖,“难道说……”他竟生出了一种猜想,“若真是这样,那就相当有趣了。没想到,我也有被利用的时候……”桃染的嘴角泛起笑意,似乎对他自己的猜想有一股盎然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