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那老大爷一扭头说道,“雇他便宜嘛!过年过节也不用给他放假,而且那么大堆炭他就一点点往外扣,厂里的只当是路上的损耗也发现不了,他就越来越明目张胆了。”
说着三人已走到火车轨道旁五十米开外的焦炭卸货点。此时场地上空荡荡的,只留着地上细细一层炭渣碎末。
林边疆拍拍姜明远,示意他压低警用电筒照亮地面,只见场地上到处都是装卸车碾过的轮胎印,间或夹杂着工人们零散的鞋印。
两人仔细辨认了一会,了然的一对眼。
在往里走,便可以看到场地靠里一盏幽暗的路灯,灯光下是一间简易板房,那大爷用电筒一晃那板房说,
“那看场子的平常就住在里面,有时候炼铁厂没能及时来拉货,就堆在这让他看着,眼下应该是刚拉走了一批,没法领你们抓现行了。嗨!……谁在那啊!?”
姜、林二人闻声一愣,立即举起电筒快步冲过去。
只见简易房靠里一侧果然蹲着一个人,看见穿着警服的小武等人向自己奔过来,却全然没有不知所措的僵在原地,更没有做贼心虚的慌不择路,而是迅速起身敲了敲身旁的窗户便向着他们冲了过来。
林边疆一边抽出腰间的短刀迎过去一边低声道,“老姜!屋里有同伙!”
姜明远绕开那人直接冲向简易房,边跑边用拇指按下五四式++手+枪的保险,小武则犹豫了一下,还是甩出警棍追了上去。
那人爆发力极强,瞬间便已杀到跟前,见林边疆挡住他去路,便蹬地转身一个鞭腿直攻林边疆大腿外侧,紧接着又一摆臂对着林边疆持刀的手就是一拳。
这拳头力度刚猛霸道,被击中后身子半边都是麻的。林边疆连吃他一脚一拳,急忙稳住身形向后撤步,再迅速压低身子反手握刀格挡对方交替挥来的拳头,不料还是被震得手心发麻差点抓不稳刀柄。
他心里一惊:“斌道(缅甸拳)?是个硬茬!”
那人见林边疆竟没有如料想中那般应声倒地,莫名的扬了扬嘴角,动作越发迅猛快速,他的拳头乍看好像街头混混斗殴乱挥王八拳一般,实际上发力技巧细腻,落点准确,拳拳都能震得人骨肉生疼。
“再这样下去就成沙包了!”
边想着林边疆边咬牙用小臂一顶他的拳头,再就势迅速弓腰压低身体,随手抓了把炭渣一扬,趁着那人一分神蹬地上前一脚踢中他胸口,之后迅速调整身姿冲向前持刀一挥划破那人手臂。
那人被林边疆逼得向后一趔趄,脸上却笑意更浓,动作反而慢了下来。只见他退出一段距离,随手一抹伤口上的鲜血,再咬牙扯紧缠绕掌心的布条,迎着林边疆的刀便猛地冲了过来。
林边疆重心微沉,架起短刀,紧盯着来人。待他到近前便撤步蹬地转身,利用惯性将身体的重量压于小腿,一脚扫踢到来人腰间,踢得那人身形一滞。
两人身手不相上下,一时竟打的难分难解。
这边姜明远和小武已冲到简易房门口,借着门外微弱的灯光的可以看到里间的床上歪躺着一个人,姜明远心道不好,连忙破门冲了进去,。
“小心!”小武喊道
一个身影从门内侧边位置闪到姜明远身后,正欲持刀扎向姜明远。
姜明远急忙转身开枪。
那人反应极快,上身一歪堪堪避过飞来的子弹,姜明远又是一枪,却是对准了他攥着刀的手。
这一枪距离太近那人没能躲过,小手臂上部瞬间被7.62MM子弹近距离贯穿,迅速在创口后侧形成一个碗底大的圆洞,骨渣血沫飞了出去,那人浑身战栗痛的一趔趄,立马弓腰捂手转身奔出门外。
躲在门外的小武从警十年来从没跟人动过手,一直只是个爱偷闲躲懒到处晃荡的小片警,在这个清闲得不能再清闲的车站派出所,他威风呈到了头也就是甩开警棍跟人大声嚷嚷两句。
但今晚从缉毒队的领导跟人动刀动枪的打起来开始,他就自动进入懵逼状态,要不是全场就他一个人穿着警服,看见这拳拳到肉子弹乱飞的场面,他早就开溜了……
然而,当看见门内奔出来个负伤而逃行凶者,小武却脑子一懵热血警魂上身,做了个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动作。只见他迅速冲上前跳起来从背后给了那人一警棍,再伸手扭住那人的胳膊,毫无章法的将他扑倒在地紧紧压住。
“小武!”
与林边疆缠斗着的那人,突然撤步转身直奔到同伙身旁。林边疆出声提醒也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他先一蹲身掐住小武的喉咙将小武扯拽起来挡到胸前,在单膝跪压住中枪的同伙,抽出腰间的匕首手起刀落割破了他的颈动脉。
几个动作干脆利落不见丝毫迟疑,他就是奔着杀人灭口来的。
小武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从警生涯唯一一次挺身而出勇斗匪徒,却落得了个被人持刀挟持的下场,还是被刚杀了人刀尖沾着热乎人血的凶狠角色擒住,立马脑子一片空白= 裤= 裆一阵湿热。
那人挟制着小武紧盯姜、林二人,伸手示意他们不能再往前一步,待他拖着人质慢慢退到场地院墙边,却突然一推小武蹬地翻了上去。
姜、林二人断不能再追了,因为小武此时已脸色煞白,一截利刃直直没入他的腰间。
“快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