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一脸迷糊的馒头等着铜铃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树:就普通的树,有什么分别吗?
“美景误不得,美人负不得。”陈廷尔自认为文绉绉地卖弄了两把,就扇子一支,馒头下意识挪开了道,陈廷尔就慢悠悠地摇着扇子,走出了自家小院。
留在院内不知道少爷鬼扯什么的馒头陷入沉思:少爷不是有九房夫人了吗?
进入了街市,桃花街虽不及桃花节那时游人如织,但也是一番川海,他陈廷尔拐到旁边的小巷,丁平安正好迎头撞过来,陈廷尔差点一个急刹车没刹住,他连忙往旁边一窜,避免了一个小巷悲剧。
“少……少爷,你……你没事吧?”蹿牢站直的丁平安连忙过去扶趴墙上的陈廷尔。
陈廷尔往旁边一蹿,脚正好蹿到一个破碗上,下体不太稳,头差点跟墙砖来个亲密摩擦,幸亏被丁平安及时给扶稳了。
“没事个头啊!差点一脚踏进阴阳道了!”陈廷尔一扶稳就用折扇打了一下他的脑袋,“没事跑个猫啊!”
“少……少爷,情……情况紧……紧急!有……有金小姐……”
陈廷尔一听,赶紧把扇子往袖子里一扔,整个耳朵都竖起来了,同时嘴皮子急切地打断他:“她在哪儿?你确认她来了吗?她这么多天没出来,音讯也没有,听说她被金老虎禁足了,现在是不是很憔悴啊!不行,我要去看看她!她在拿啊?”
“少……少爷,你……让我回答……哪……哪个?”丁平安本来脑容量就差些,听得差点糊成一锅粥了!
“她在哪?”陈廷尔言简意赅。
丁平安一指前面的“长街”,“在‘胭脂雪’。”
丁平安意外地嘴皮子滑顺溜了,陈廷尔也顺溜地跑了!
胭脂塑颜,美人胜雪。此为“胭脂雪”来由。
这“胭脂雪”是一古色小坊,卖的是一些胭脂钗环之类,多为一些新意的装饰品,因精致好看,价格也是颇贵。
但“胭脂雪”临近“天下楼”,也算地理位置得天独厚,生意不仅不因价格而冷清,反而是“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的一番热闹相!
挤过人川人海街道的陈廷尔终于看到了金巧巧,她一身紫衫,正在试簪子。
陈廷尔在距离她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捋了捋呼吸,还有因跑步凌乱的发,一只手背在后面,在簪子区旁的面具区驻足。
随后,装作不经意经过的样子,往簪子区踱步,在金巧巧拿着蓝色的蝴蝶骨簪,绿影站在旁边,道:“小姐,今天你的衣服正好配这个骨簪呢!”
金巧巧并没有说话,拿着蝴蝶骨簪也不放下,往着眼前铜镜里面的自己,不发一言。
陈廷尔在她身旁站立,拿起旁边的带粉色花苞配小白花的瓷簪,“姑娘看这如何?”
金巧巧看了看这个,并未拿过来,只是道:“陈家三公子怎么不去花楼野,反而到我这儿来卖弄骚气?”
“博美人一笑,自然不请自来了!”陈廷尔一点也没有被抓包的窘迫,反而说道,“你这两天怎么都不出来,数日不见,想死爷了!”
“是想我的银子吧!”金巧巧冷笑一声。
“不,更想你。”陈廷尔把瓷簪往金巧巧发髻处一别,看着铜镜你们的她,赞叹道,“看,真美!不过,因为你的人美。”
绿影看这人油嘴滑舌的,一副登徒子模样,就警告道:“小姐可是有未婚夫的人,请陈公子放尊重些!”
“什么?你要出嫁了?”陈廷尔被这句话淹得猝不及防,一股子失落跟紧张呼之欲出,“是谁?”
“还能是谁?自然是凌家少爷了!”绿影语气里满满地炫耀。
同时感慨,怎么做同样的动作,一个就玉树临风,风流有才,一个怎么就怎么看怎么流氓呢?
“凌风?她怎么可能嫁给你?”一股子烦躁油然而生,一种不在他的掌控之下,或者喜欢之物即将被抢走的感觉,那股子失落感,让他没来由惊慌,让他语气不由得变重了,“金巧巧,我跟你说,凌风不可能会嫁给你。”
金巧巧并不做解释,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时,她说,“是凌家的公子。并不是凌风。”她知道,凌风肯定是他的化名。
“凌家哪来的公子他不知道?呵!你肯定是玩我的吧!好笑吗?”陈廷尔下意识否认,因为凌家从来没有少爷这说法,毕竟是大户人家,没必要有个儿子藏着掖着。
金巧巧却没有做解释,拿了一个玳瑁红珠珊瑚簪就回头走了。
只是一个比较熟悉的路人,仅此而已。即将身为有夫之妇的她,还是不要跟别人有牵连的好。
金巧巧勾了勾唇,而且,这才是她想要的,哪怕不配这件衣服。
陈廷尔在原地发了一会儿怔,挤过人群,就往凌府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