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暖回家问奶奶找一个补课的老师,就算没有同学的帮助,她的家人也永远不会放弃她。
只是奶奶又心疼地跟她说不要学习得太辛苦了,黑眼圈都出来了。天可怜见,她手机里存的几百部小说可不是盖的。
晚自习是学生们自习的时间,下课后便很多人便开始讨论题目,这时候分的小组便派上了用场。三四成群,在那讨论得火热。
阮暖听见汪小悦因为没跟周琳琳商量好,径直邀请自己进入她们小组而向周琳琳道歉,周琳琳笑容很假,原谅她也很勉强,只不过是看在一个小组不好再闹矛盾。
“阮暖,你有不会的题吗?我可以教你。”汪小悦转头找她说话。
阮暖不搭理她。
周琳琳在一旁说风凉话:“哎,人家无师自通啦。你就不必管她了,她准一飞冲天呢。小悦,要不要吃巧克力棒?”
“不用了,谢谢。”
“有时间跟她讲题,不如跟我讲讲吧。”苏宁酸酸道。“本人也是挣扎在班上中下游的呢。”
“好啦,有什么不会的,问我就是了。”汪小悦说。
“是呀,可得看准汪小悦哇。免得汪小悦老是被莫名其妙的人带偏。”周琳琳自来熟地笑,把巧克力棒分给苏宁。苏宁接过巧克力棒,道了声谢。
“苏宁你当时怎么会同意让她到我们组来啊,你不是不怎么喜欢她的吗?”周琳琳说。
“小悦非要说带她一个啊。”苏宁气鼓鼓的,“说什么这么久同桌了。”
“哎,小悦就是太老实了。早知道老师就把她调远一点好了。”
“就是哎。”苏宁拿笔戳本子,小声嘟囔,“老师就是偏心她,说什么同学之间要包容什么的,又不是真的小公主,为什么都要围着她转。”
正在给苏宁解题的汪小悦顿了顿,眼神有些奇怪。
“人当然是不能分成三六九等的,但是亲疏总是有区别的。如果你的爸爸妈妈掉到河里了,一个陌生人也掉到河里,是人肯定先救自己的亲人呀。”
“但是朋友不是这么算的啊。为什么还要分成普通朋友,好朋友,和闺蜜呢。你这分法也没有科学依据呀。”
“那怎么了,没有科学依据的事多着呢。你看我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闺蜜,你呢?你有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两个,幼儿园就认识了。你对别人都很好,甚至没有什么差别。所以我在你心中又是什么样的地位?”
“你是我的好朋友呀。”
“好朋友,你的好朋友多着呢,最好的和一般的根本不一样。就算我不能在你心里排第一,起码也要排第二吧。”
“根本没有排名,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而且,我对你跟对别人不是没有差别的。”
“是吗?我觉得没什么差别的啊。就像中央空调一样。”
“苏宁……不要再纠结这种事啦。”
苏宁走得快了点,恰似只斗败的公鸡。汪小悦跟上去,拉着她的手。“苏宁,想不想吃炸鸡柳呀。”
苏宁没骨气地停下了脚步,被她带进路边烤串炸串的店里。这家店在她们的放学路上,有很多小学生来买,炸的鸡柳香嫩,淋上番茄酱和辣椒粉,是路途中每日必点的美味。
苏宁吃着炸鸡柳,食物稍微妥帖了一点心里的郁闷。
她跟汪小悦初二的时候是同桌,也玩得很好。后来互相加油打气,好不容易一起考上了兰湖。可惜在新班级还没当满一年的同桌,就被班主任拆散。
从此劳燕分飞,汪小悦挨着阮暖一起坐。
她本来对阮暖没什么恶感,甚至有一回因为阮暖帮了她一次,所以暗生感激,日常也不像别的女生那样老是说她坏话,偶尔还会帮她说说话。但是自从汪小悦跟阮暖一起坐了之后,心里的天平渐渐不平衡起来。
阮暖在桌子底下“咕啾咕啾”地吃着零食,汪小悦被她扯了一下袖子,低下头的一瞬被阮暖塞了一口草莓。
“唔。”殷红的汁液顺着嘴角往下落,汪小悦嚼着草莓,又被她塞了两个。
苏宁气哼哼地用笔头戳戳汪小悦的背。
不要跟她在那唧唧歪歪做小动作!
汪小悦看了她一眼,听到她心声一般点点头。
然后顺着后面的课桌缝隙,给她塞过来两个草莓。
苏宁气得一个后仰,她这是馋她的草莓么!庸俗。
苏宁没接草莓,放学后吃酸醋。
“上课跟她吃东西吃得高兴吧,听课也不听,就在底下吃东西,都被她影响了。”
汪小悦笑:“好嘛好嘛,她塞给我的。”
苏宁哼气,还是很不爽。“你跟她关系有那么好吗?比跟我的还好?”
汪小悦:“当然不是啦。跟你的关系最好。”她搂着她的胳膊。
“那还一直跟她说话?”
“因为是同桌啊,而且也是朋友,当然会说话。”
“哼,同桌,朋友,天天说话。”
“好啦,别不高兴啦。”
我可是汪小悦最好的朋友,阮暖算什么,插入我们中间的讨厌鬼。天天上课下课都粘着汪小悦,太讨厌了。
苏宁坐在后面,又看见阮暖在跟她说话,还拿着汪小悦的手,捏着看着,不知道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