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殷莲被留在将军陵不得出外。
而刘仲说的不出三日,果然给了殷莲苏夜澄的消息———
“据城中眼线所报,苏夜澄在县衙里面关着。”
“什……什么?”殷莲心想:难道殷三已经救出苏夜澄了?她终究迟了一步?
“好,那我今晚就去把澄儿兄弟捞出来!”
殷莲说着就要跑出去,却被一旁的门房酒老鬼拉住:
“莲二爷听外老夫人的话,别出去了……”
“酒爷,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不说,姥姥不会知道我偷跑出去,而且就这一次,您饶了我,回头请您吃烧鸡喝好酒!”殷莲说着,向三位师傅投去哀求的眼神。
刘仲轻挥羽扇,做出“去”的动作,并向酒老鬼点了点头,殷莲如蒙特赦,眨眼间跑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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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微风细无声,殷莲偷偷踱到县衙墙外观望。
正待要爬上去,一个布包裹突然从墙内的一头扔出来,一个人影跟着跳下来。
殷莲一把抓住他领子,喝道:
“小贼,敢偷知县大老爷的东西!”
就着月光,那小贼的脸现出是殷豁,正是殷二的儿子。
“哦———原来是你这个王八蛋,说,为何偷知县老爷的东西?”殷莲凶神恶煞地问道,因回想起殷豁说过那句“全丰城男人都操过你娘”。
殷豁见被殷莲抓了把柄,之前的报复心都一扫而光,哀求道:“以前是我不好,莲二爷大人有大量,求放过兄弟……”
“好啊,如实招来,为什么偷东西?”
“我赌输了不少钱,欠了债,知道殷三叔平时收了不少贿赂,很有钱,所以……”殷豁可怜兮兮地说。
殷莲骂道:
“装你个狗篮子的可怜!你自家的不偷倒偷亲戚。”
“堂兄,您是不知道,我爹那十多房姨娘将家里财产看得死死的,又抠得很,我是一点也捞不到好处;而我爹有十多个儿子,我是最小也是分得东西最少的那个……”
殷莲明白了,难怪在丽春院遇见他时殷豁还想着巴结她捞些油水,原来是个小妾生的穷少爷,便说:
“也是,如果你爹死了,家里财产要分给十三个妻妾和龟儿子们,分到最后,恐怕你只能拿到一粒芝麻,甚至连半粒芝麻都没你的份呢!”
殷豁悲哀不语。
“这样,你要是今后跟我混,我不仅不举报你,还会让你发大财!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殷豁突然眼前一亮。
“但是明天你必须得到正心堂大声告诉所有人———‘全丰城的男人都操过你娘’!”殷莲咬牙切齿地指着殷豁。
“我……我没有骗你,很多人都知道,你娘她、她跟很多男人上过、上过……”殷豁颤声说。
“王八蛋!”殷莲一脚踢翻殷豁,“给你脸你还长脸了!老子踢死你!”
殷豁被踢得不敢继续说,抱头大喊:“明天我去,我去!”
殷莲连忙用布包裹蒙着他的嘴巴,怒道:
“小心点!你要把县衙的人都喊出来吗?”
殷豁这才闭嘴。
“你既然都去偷东西了,应该预先了解过县太爷的银库在哪吧?”
殷豁点点头。
“那好,等我救了人,咱就去干他一票大的!”
殷莲边说边催着殷豁又翻墙进去。
进到里面,殷莲先带殷豁去牢房,牢房外有个小耳房,里面坐着门房和上晚班的衙役、狱卒,都坐在桌旁喝茶。
“若直闯进去发生争斗我会不小心杀了他们,我们得另想一个办法引他们出来好拿到牢房钥匙。”殷莲对殷豁说。
殷豁自告奋勇:“我来引出他们。”
殷豁在外故意发出跑步声,惊动耳房里的人。
门房揉着眼睛出来看,看见灯笼照着地方出现一大块白花花的银子,便高兴地去捡,哪知一蹲下去,银子自己跑开……一连三次皆不可得,正纳闷时,殷莲给他后脑勺一棒,门房立时倒下。
殷豁用线拴住银子,故技重施,将剩下的两人一起引出来,皆被殷莲一棒打晕。
殷莲拿了钥匙进到牢房里救苏夜澄,眼前的景象却吓了她一跳:
被叫醒的苏夜澄披头散发地从草堆里爬起来,两眼空空且无神望着殷莲,仿佛已不认得她,口中喃喃自语,抱着自己的身子使劲摇头,又突然笑起来,傻乎乎拍着手。
即便殷莲叫了他好几声,苏夜澄也没反应。
难道真的……疯了?殷莲难过地一想,默默开了牢房准备拉走苏夜澄,正待这时,殷豁突然大叫一声,飞来撞在牢房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