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奥蒂娜就被李麦拽着,真的坐上了去往了卢尔瑟斯宫的马车。
运气不错,是一辆较新的马车,至少不怎么颠簸。
“这条披风你怎么还戴着,昨天不是扔掉了吗?”突然看到了什么,奥蒂娜小心的远离李麦,对披风的气味记忆犹鲜。
昨天李麦明明在她眼前丢掉了这个东西,今天不知为何又捡了回来,打了个绳结,仍旧披在了肩上。
就是披风看起来干净了许多,好像也没有那么重的味道了。
“先生,五枚铜币。”李麦没有着急回应奥蒂娜,而是掏出了身上仅存的五个铜币,交给了车夫。
至于披风,李麦压榨了一个任劳任怨的随从,将披风认真的清洗一新,已经异常干净亮丽。
而随从任劳任怨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要叫她“至帅之剑”。
不叫就不叫,李麦还蛮遗憾的说。
“奥蒂娜,这条披风是花的你那一个银币买来的,你要丢掉吗?”马车上,李麦笑意盈盈的坐到奥蒂娜身边,特意甩了甩披风。
这句话宛如惊雷,瞬间让少女张大了嘴巴。
奥蒂娜欲哭无泪,磨了磨尚未完全消去的小獠牙,越想越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忽然张开口,朝着李麦咬去。
没经历过生活的人,怎么知道她攒那点钱花了多少工夫!
谁知李麦早有准备,迅捷的一抬手磕上了她的下巴。
“唔嗷。”奥蒂娜轻哼,抬手捂住唇角。
好像是咬到了自己,獠牙结结实实的磨破了一块肉。
“疼吗?”摸了摸奥蒂娜的脑袋,李麦关切的询问。
“你说呢!”奥蒂娜已经说不出话来。
看来她确实被磕的不轻,李麦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突然有了主意。
“当当当!”宽大的披风被解了下来,轻易的就裹住了少女,“我的披风借你戴一会,这样是不是就不疼了!”
对李麦而言,这已经是巨大的牺牲了,抬起头等待着感谢,却没有等到。
奥蒂娜发誓,如果不是全身被披风包裹住了,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站起身,咬住李麦的脖颈。
不过这到底是花了一个银币的东西,奥蒂娜也没敢太用力的挣扎,生怕一个不小心撕破了披风,攒钱时的辛酸就全白费了。
那辛酸好像早就白费了,在看到这披风的那一刻。
奥蒂娜就这样纠结了一路,快到圣宫时才发现这条披风异常的牢固,其实就算她花费全部的力气,也不可能撕开一条小口子。
“总觉得自己更加的悲哀了。”
她喃喃着,被李麦抱着递下马车,披风下摆才摊开散落到地上,解放了她的手脚。
本来还想做什么,圣宫到了,奥蒂娜突然就没了其他心思,恐惧的看着那座圣殿。
卢尔瑟斯宫,传说之主的神迹,传奇教会的圣宫,奥诺德神子的居所,波刻家族的囚牢。
奥蒂娜注视着它,就像直视坟墓的幽魂。
若明镜从天堂驱光,必有黑暗,从地狱中来。
......
“我们是这里的主人,今天是来收回这里的。”
当门口的守卫询问来意时,李麦这样回答。
而后自然的就被无视了,传奇之都是一个讲究法治的地方,守卫们不会放神经有问题的人进去,也不会随意的招惹这种人。
然而李麦右手一抖,向守卫们展示出一页合约,奥蒂娜这才发现自己藏好的契约不见了,郁闷的仰起脸庞。
果然是职业小偷,考柏先生。
门口的几名守卫面面相觑,最终一名年轻些的站了出来,仔细的看了很久这份契约。
“虽然这个印章看起来很真,但是我们只是一些守卫,决定不了这种事情,更不敢放您进去。”
李麦却摇了摇头,推开了守卫,径直往里走去。
“如果你能看懂的话,就会明白这是教会签订的文书,是同意我们接收这里的,更不该阻拦我们。”
这是明显的扯谎,然而年轻守卫面对着同伴的狐疑,支吾了一会,最终竟是点头同意了李麦的说法。
奥蒂娜想不明白为什么,跟着进入宫殿后,询问李麦。
“我猜这帮卫兵不识字,最多就是那个年轻人懂几个字,随随便便就能糊弄过去,反正只是放我们进来而已。”
李麦将契约还给奥蒂娜,随口解释。
这当然只是最不可能的方法,李麦也没想到会成功。
顺利的不可思议,像是有人安排好的一样。
“那要是他们认字呢?”奥蒂娜无比小心的藏起契约后,才继续问道。
“那就只能搬出我的名号吓住他们了——我可是传奇之都最耀眼的男人!”
李麦炫耀完,就在这座镜子圣宫里跑了起来,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幸好圣宫因为本身的原因,会使长居的人发疯,所以里面并没有守卫,也没人听到李麦的喧哗声。
李麦玩的很开心,却把奥蒂娜落下了。
“他跑哪去了?”五分钟后,没有等到李麦跑回来,奥蒂娜面色发白,恐惧的看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