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杏眼眶湿润。
这是她曾给傅斯宁抱怨时说过的。
西湾村的女儿出生时父母或兄姐都会送上一个手镯来保其日后平安顺遂。
柳杏那时候家里多苦啊,母亲刚刚去世。
父亲哪里有闲钱呢?
即便是后来有了,他们也忘记这件事了吧。
柳杏也可以自己买,可那到底不一样的。
柳杏轻轻抱住傅斯宁,“谢谢你。谢谢你。”
她心头哽住,除了‘谢谢’,一时找不到别的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感激。
傅斯宁拍拍她的背。
柳杏哭的更凶,一边又骂起来,“都是些蠢人!不过是嫉妒你罢了!你这样好的人,叫他们这样污蔑!”
傅斯宁叹口气,心中尽是融融的暖意。
有时候流言蜚语重伤的不是本人,反倒是那些在意你的人。
傅斯宁不在意这些,一是她本身就是个冷漠的人,没有对她造成实质伤害的,她一般不搭理。
二则在这个世界,除了江生和柳杏,她只觉得那些人是NPC罢了。
若是在二十一世纪,她或许还会弄个起诉什么的。
在这里,傅斯宁对这些无关之人都没有解释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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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宁又想起了江生。
她想起那次江生的母亲来闹,她不慎说出了自己本不该知道的信息。
为了不让江生起疑,傅斯宁谎称是听其他人说的。
江生面上却丝毫不显诧异。
为什么马上就信服了呢?
因为那些闲言碎语,这十几年里,从来就不曾断过呀。
他们甚至是,堂堂正正的在说。
也许江生已经也不在意了。
但是傅斯宁是心疼的。
就像柳杏为她不平一样。
傅斯宁在袖里摸了摸,里面除了已经给柳杏的手镯,还有一支簪子。
都是那位夫人一同赏下来的。
其余的珍品,她都已换了银票,存到钱庄了。
已经远着江生许久了,其实也才十日不到,但不和江生说话的日子真的度日如年呀。
傅斯宁想,我不能给他念想,但这个簪子我是要给他的。
傅斯宁拭去柳杏的眼泪,安抚她,“多大的人了,还哭?有什么好哭的,是痛了还是痒了。我不在乎这些的,要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你也不要在意,更不要气到了身子。”
柳杏噘嘴,“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这样说你!”
傅斯宁缄默一会,“你曾经也这样说过江生,你可知他什么感受?”
柳杏说,“江生与我什么干系!?”
她的声音弱下来,“好了,我先前给你保证过了,我不会说他了。那以后,我也没说过他了呀。”
柳杏又理直气壮起来。
傅斯宁无奈,“你只是嘴上不说了。”
柳杏默然。
傅斯宁正色,“柳杏,其他人我管不着,我也不想管。但你和江生,是我在这个世界最在意的人了,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好吗?”
傅斯宁直视她,柳杏无法装聋作哑,只能许诺,“好了,我以后会对他好的,当作自己亲弟弟,姐姐可满意?”
傅斯宁笑,“倒也不用这样亲密,只当个寻常朋友就好了。”
傅斯宁看的出来,柳杏因着那些指点对江生是有偏见的,纵使上次自己勒令她不许跟着说,她闭了嘴,却还总是有意无意的暗示江生是个累赘
就算是到家里来送米送粮,江生给她道谢,柳杏也只是冷哼一声。
这次倒是希望柳杏能真的放下对江生的偏见。
也不需要他们关系有多好,只是希望柳杏能够以正常的眼光来看待江生。
江生的世界,并不该只有自己的,傅斯宁希望他能感受到更多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