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千涔在封妃大典上的一番作为,可以说是令天下人震惊,自然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乾嘉殿。
商靖萱坐在凤椅之中,一脸铁青,满殿宫侍尽皆伏跪于地,没有人敢作声。
“皇后……皇后……”一把扯下头上的凤冠,掼摔在地上,商靖萱仍不解气,又再踩上几脚。
“母后。”羽嘉昭不知何时已经走进殿中,满脸恐惧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双眼睛中满是泪水,“母后你这是怎么了”
“不要再叫我母后!”商靖萱重重一个耳光抽在他脸上,羽嘉昭后退数步,跌坐于地,抬手捂着自己的面孔,唔唔哭泣。
“娘娘。”璃晴实在看不过去,上前扶起羽嘉昭,“皇上今日此举,确实太过分,但娘娘也不该责怪太子,毕竟太子,才是皇后唯一的指望。”
商靖萱这才回过神来,转身疾步走到羽嘉昭面前,半蹲下身子,一把抓住他的手,呼吸急促地道:“昭儿,你听着,你一定要做皇帝,一定要,等你做了皇帝,替母后杀掉她,一定要杀掉她,好吗”
羽嘉昭的脸色瞬间惨白,他何时听过如此杀气腾腾的话,嘴唇哆索着,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这没用的小废物!”商靖萱一把推开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想我商靖萱,怎么着也是一国之公主,没有想到今日,竟然会被一个妾室凌驾于头上!”
“母后……”羽嘉昭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咬牙,“母后你只管放心,昭儿答应你,将来有一天,一定会成为皇帝,然后替母后杀了所有讨厌的人!”
商靖萱这才破啼为笑,展臂将羽嘉昭揽入怀中。
见她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璃晴这也才轻轻吁了口气,赶紧带着所有人退下,然后再次回到商靖萱身边,压低声音道:“如今那凤妃势盛,必定嚣张跋扈,娘娘不如先暂且忍耐,暗中积蓄力量,凤妃虽得盛宠,然无子息,必不保长久,倒不如先伏低做小,敛藏锋芒,静候时机”
商靖萱深知她所言有理,却忍不住叹息道:“奈何本宫每次见到那女人,总是难以忍耐。”
“那就不要见,依奴婢看,娘娘干脆呈请,搬离这乾嘉殿,住到更加偏僻的疏月宫去。”
“本宫再好好想想。”
却不说商靖萱与璃晴暗谋,单道广乾殿中,却是热闹非凡,前来朝贺之人,走了一拨又一拨,碧桐和夏晴忙里忙外,殿中的礼物堆得像小山一般。
直到子时将近,整个大殿方才安静下来,苏轻妍亲自伺候羽千涔宽衣上榻,两人相对而坐,羽千涔先倒了一盅酒,递给苏轻妍,烛光下看美人,越看越觉得其美动魄惊心。
“你这样瞅着我做什么”苏轻妍微微一笑,不胜娇羞。
“我瞅着你就很开心。”
苏轻妍但笑不语,只是执壶再给羽千涔斟了一杯酒。
直到两人喝得酩酊大醉,方才卧榻安眠。
五更时分,天还未明,小夏子的声音在殿外响起:“皇上,时辰到了。”
“时辰到了吗”羽千涔睁开眼,见旁边的苏轻妍还睡着,便拿过被褥轻轻替她盖上,又在她白皙面庞上印下一吻,方才直身,蹑手蹑脚地下榻。
夏安城见他出来,赶紧取来龙袍,小心翼翼地服侍羽千涔穿戴齐整,又朝内帐中看了一眼:“皇上,要不要……”
“不。”羽千涔摆手,“自即日起,任何人不得擅入内殿,还有,以后凤妃之言,等同于朕意。”
直到羽千涔离去,夏安城仍然呆立于原地他刚刚听到什么了凤妃之言,等同于皇帝之命
而且,自从羽千涔与苏轻妍二人“合好”之后,夏安城发现,羽千涔眸中的笑意,显然是越来越浓。
这原本是他所期盼之事,可不知为什么,今日反而凭添了数分忧虑。
苏轻妍醒来时,早朝已散,羽千涔坐在桌案前,仔细地批阅着奏折。
苏轻妍走过去,顺手拿起一本,见上面署着宏州知府郑康之名,展开来细读,原来是宏州最近闹瘟疫,官府束手无策,只得向朝廷求援。
羽千涔抬头,见她正在观阅圣旨,于是便道:“爱妃以为当如何”
“瘟疫之事,民间向来多见,官府也自有一套应对之策,皇上为何却来问臣妾”
羽千涔点点头:“朕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皇上可指派朝中干吏前往地方巡视,探查灾情,再就近以重金征集民间医士前往灾区救治灾民。”
“嗯。”羽千涔再次点头,“朕也有此意,看来,再多磨练些时日,爱妃便可代朕处理政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