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绕梁弄青梅,悠悠远远的回忆零碎在萧起的叹息声中。
他和洛裳本该是众人艳羡的一段婚礼一对夫妻,如今却成了一拍两散各生喜欢。
谁也没错。
陆云舒深夜惊醒,额头布满了细密的薄汗,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了床上,衬的陆云舒的脸有些惨白。
她侧过身却感受到了枕巾上的一片冰凉,是还没干的泪,她的。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萧起成了婚,饮了交杯酒,没有齐照,从始至终,齐照就想从未出现过那样,她知道自己在做梦,可就是怎么都醒不过来。
心有余悸的陆云舒坐起捂着心口,有些后怕,梦里她对萧起的感情真实让她害怕,那样炙热的感情又真实的触手可及让她沉沦。
“我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我喜欢的,不是齐照吗?”陆云舒低声的呢喃道。
这一个梦做了太久,让陆云舒都险些分不清梦和现实。
窗外一只小鸟扑棱着翅膀发出了声响落在枝头浅浅啼鸣了一声,唤来了另一只小鸟。
两只鸟就这样在窗口的枝桠上互相依偎着磕上了眼。
陆云舒不自禁的来到了窗口,扶着窗框望着这两只小生命,一滴水砸在了手背,她回了神。
抬手往自己脸上一抹,是眼泪,诧异的看着被泪水揩湿的手背。
“我怎么又哭了…”陆云舒有些不安。
梦里的画面像片段一样在她脑海里播放,是她和另外一个人的幼年到如今豆蔻年华。
从两小无猜到情窦初开,直至情愫暗生,最后嫁做人妻。
而嫁的那个人不是齐照,是萧起。
清醒过来的陆云舒不敢相信自己梦里的感情是真的,只当是把对齐照的喜欢在梦里错付给了另一个人。
陆云舒转回身,望见的是耳房那身如火的嫁衣拖尾铺开了一地。
“我明明爱的是齐照啊,怎能会错呢。”陆云舒语气里有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肯定,她把衣服取下放到了自己床侧,给自己找了宽慰,后半夜,拥着衣服才入了眠。
一夜无梦。
街上打更声过了几重,鸡的啼鸣牵起了天明的帷幕。
清晨的晨露能打湿衣摆,齐照走到凉亭的时候白色的衣角已经被湿透。
凉亭中已经有一人久候摆了一盘棋,执着黑子。
齐照入亭也没引的那人抬头,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来了。”
得到的回答也是淡淡的。“嗯。”
那人一席青衫,面冠如玉,不负陌上人如玉公子无双。
与齐照那种带着危险的温润如玉不一样,是令人悦目赏心的清澈,独属于少年人特有的气质。
齐照入了坐,自然而然的执了另一方白子,紧随着黑子而落步步紧逼。
不一会儿棋盘上已经无处落子,两人相顾无言。
打破僵局的是青衫少年的一声轻笑,“听说师兄要娶妻了?”
齐照收拾棋局的手顿了顿,而后又无事发生似的继续捡着黑白子。“在燕国唤我齐兄就好了。”
“齐兄为什么突然要娶妻?还是陆家的人?”此时青衫少年的语气显的有些咄咄逼人。
齐照显然没料到少年会是这个态度,唤了一声。“茕鵺。”想要提醒一下少年不该是这个态度和他说话。
没想到反而导致了人的变本加厉。
“你每次都是这个语气跟我说话,你根本就不喜欢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娶她!”少年的眼底闪过落寞一刹那又消逝在眼底,捏紧了身侧的拳极力忍着发脾气的冲动。妙笔阁iiabi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