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鸢捏着一把象牙梳,三绾两捋,身上带着孝,只用一条月白的发带绾起简单的发髻,铜镜里,看到执素正拿着刚才抵在她下颌的那枚木簪,低着头,用手帕细细擦拭掉上面的血迹。
泠鸢唤她:“你愣在哪里做什么?过来帮我找找另一枚珍珠坠儿。”
执素重新簪上木簪子,赶忙过去给她寻珍珠坠儿,在桌边一个角落找到,递给她时,发现她正用白粉胭脂细细敷盖下颌的伤口,不让旁人看见她受过伤。
泠鸢触到伤口时,疼得皱眉,瞥了执素一眼,道:“你下手可真是够狠的。”
执素俯身,将手心那枚珍珠往她耳坠上一戴,道:“泠姑娘说过,我手里捏着你的把柄,想来泠姑娘不会因为奴婢弄了你这点小伤,就要惩罚奴婢吧?”
泠鸢摇头,冷嗤道:“我若真有心要惩罚你,就不会得罪赵长循,非要你来伺候我。”
说着起身,因执素比十三岁的她高一些,泠鸢踮起脚尖,玉葱般的食指努力往执素前额点了点,懒懒地扬声道:“给我备素色衣衫,去给韩老太君请安。”
执素微愣,因为刚才泠鸢那个点她额头的动作,和秦笙以前的习惯一模一样,她只是错愕了半晌,便到衣柜前给她选衣衫。
执素抱出一套茶白黛色暗纹的交领衣衫,合上柜门,道:“泠姑娘,你今早是要在韩老太君院里用早饭吗?”
泠鸢理了理内衬衣袖,点头道:“嗯,昨晚玉大娘来过了,让我今早去老太君院里用饭,我不好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