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与朱贵一边往外走,一边与同行的诸人客气。不多时,士子们尽数离开,李玄叫朱贵支了银子,便在矾楼里住了下来。
……
“瓦市子那边的情况,我们并不熟悉,张三李四应该是熟知的。你今夜过去有碰头,让他们把那里的情况大抵汇报上来……”
“大师看似粗犷,其实心中细腻,让他留在城里便是一个好的出路……哦,对了,记住了,要一天换一家客栈跟他们接头,尽量不要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最好跟谁都不熟……”
“有些事情,我心中虽有了计划,但有句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所以便要谋算的仔细些,你与大师说了,不要节外生枝的才好,你花些银钱,再发展几条下线……”
“最近这几天,我便在矾楼住下了……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大隐隐于市懂不懂?越是热闹的地方,情报消息就灵通,我很累的好不好?”
在矾楼一间名叫“听花语”的院子,左右无人时,李玄对朱贵这样说道。朱贵连连答应着,仔细将他的话记好。
过不多时,院门被人敲响,门外有婢女说道:“明阳相公可在?师师姑娘有请。”
李玄微微愣了愣,紧接着皱眉想了想,而后扬声道:“且等一会儿,容在下沐浴。”
院外一众婢女咯咯咯的银铃笑,听到隐隐的说着诸如:
“这位相公此时沐浴做什么?难不成……”
“许是这样了,未曾听李大家主动邀约的……”
“想来应该是了的,那种事情,李大家应是有了盘算的……”
门外三五个婢女这样议论着,声音虽不高,但院中两人却听的清楚明白。
朱贵露出一个很是猥琐的笑容,看向李玄就是“我懂的”那种模样。
李玄心说,你懂个屁。
叫人准备好沐浴设施,李玄对朱贵言道:“自去吧,现在该你行动了。”
朱贵点头,离开了矾楼。
……
李师师的房间在中央那座名为巧竹楼的第四层,是矾楼最高的所在。这一层极为宽大,但住的人却极少,只有三人,便是此时矾楼最当红的三位花魁:李师师,柳双双,沐清清。
此时,李师师的房间内,李妈妈正对师师喋喋不休的说着:“你如今倒是什么打算?这般情势下,你竟然还要私会那个什么李明阳?若是惹怒了那位,不光你要遭殃,便是这白矾楼也要跟着受牵连。”
李师师浅笑,淡淡道:“那倒有什么的?官家素来仁和,想必不会将此类事情放在心上的。便是昨夜,我还与周相公相会呢,倒是今日也没听说官家将周相公怎样。”
李妈妈恨铁不成钢的道:“那李明阳能与周相公相比吗?周相公何许人也,那是……”
她才刚说到这里,却见师师赶紧起身,将她往外推去:“好了,好了,这些许事情,我自是明白的,不劳妈妈操心,明阳公子快来了,妈妈还是赶紧出去的好。”
“你推我做甚?这白矾楼的主事是我,又不是那李明阳,怕他何来……别推,别推,我出去便是,你且听我说,此时可不敢做出什么任性的事情来,听下面人说,那李明阳长的十分俊悄,又有才学,都说姐儿爱俏的,你可不敢被他三言两语哄的失了身子,若是被官家晓得你已非完壁……”
“我只与他谈些诗词,论些文章,妈妈又想到了哪里去,您快快出去吧。”
“别推,别推了,我走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