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陆俊彦从放贴身内衣的抽屉里找到了记账本。

“藏得挺好。”陆俊彦看了眼躺在床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步宁，“不是你老公，还真不敢翻这个抽屉。”

陆俊彦看着记账本上的内容，近到上一次他给步临天的钱，远到他第一次给步宁花的钱，连同年月日，汇款方式，都清清楚楚地记在上面。

房间里忽然静了下来，这种安静让步宁有些不安。

陆俊彦……该不会想，家暴她吧？

片刻后，陆俊彦走出房间，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打火机。

“一笔笔记得比银行账单都清楚。”陆俊彦轻笑道：“我是不是该夸你把账做得那么详细，以后算起账来也方便许多？”

看着记账本上第一页写的内容：

9月18日，包厢，威士忌，60万，陆俊彦

步宁抿了抿唇，“陆……”

下一秒，陆俊彦撕下几页纸，当着步宁的面点燃。

火焰一点点地侵蚀，用灰烬模糊了她划出来的分界线。

在这桩婚姻里，她让夫妻变成主人与金丝雀的关系，让鱼水之欢变成金钱交易，她日复一日地加深那条横亘在她与陆俊彦之间的分界线，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她能全身而退。

可现在……

“陆俊彦！”步宁眼眶红了，挣扎着起来，“不许烧，不许烧听见没！”

陆俊彦恍若未闻，一本厚厚的记账本被他撕去了将近一半的纸。

直到燃尽，陆俊彦开窗散味，将步宁从被子的束缚中放出来。

“现在就算我签下离婚协议书，没了夫妻身份，我也是你的债主。”陆俊彦抹掉步宁脸上的泪痕，“你这辈子，是注定了要和我纠缠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