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筠拉过柏蝶，附耳过去：“一会我们还是要同方才一样，在陈琇附近游荡，你替我多多注意些，瞧她什么时候走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府。”

……

陈琇坐在回宫的马车上，依靠在车厢内壁，闭目思索。

竹柔小心翼翼道：“长公主今日心情如此不佳，若不然咱们便不回宫了，就在宫外住下，好请尚公子回来，哪怕是陪您说说话也是好的。”

陈琇眉宇间含着些许疲惫，一言不发的点点头。

竹柔不敢多言，只在旁边如同一根木头般杵着。

陈琇按着眉心：“这几日你给我盯紧了乐阳那边，尤其要注意，他是否与狄献有任何的接触或联络。”

“是。”

两个时辰后，竹柔快步走入寝殿之中。

陈琇正靠在一姿容甚笃的男子怀中，见人进来也不躲不闪，仿佛这个动作，已经做过千万遍，早已全然习惯。

竹柔盯着脚尖：“会长公主的话，果然不出您所料，狄大人回府没多久，乐阳公主就派人瞧瞧前去狄大人府上。”

“派出的还是她的心腹大丫鬟，是借着才买的幌子出的门，奴婢猜想，这其中必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陈琇从男子怀中起身：“派人，连夜去查狄献。”

竹柔回道：“奴婢在查出狄献的对劲后，就已经命人彻查了，除了今日之事，以往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蠢货。”陈琇扯着一侧嘴角冷笑：“她非善类，难道会把所有证据都摆在你面前让你捉吗？越是如此，此人才越是该多家防范。”

尚符生直起了身子，浓眉紧皱：“她到底是异国之人，身处他乡，手中哪里有那般多的人可以用？或许只是你多虑了。”

陈琇很是笃定的摇头否认：“你未曾见过她，不知此人心机深沉，若换作我是她，未必能坐到她如今这个地步。”

尚符生上前拥着他，如锦缎般乌黑顺滑的长发披散她的肩头：“那终究是她的事，只要与你无关，我还是不希望你与这等事有任何牵扯。”

陈琇推开她，起身穿衣：“你也知道她是异国之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即便是为了大楚，本宫也决不能对她所做之事视而不见。”

“竹柔，随本宫去书房，无论狄献与乐阳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我也要他们伏法。”

……

另一面，狄献跪在一人面前，面色沉凝：“下官总觉得，事情并非表面那般简单，乐阳与荣安表面看起来水火不容，可实际上，下官分明看到荣安躲在暗处偷窥，乐阳还在企图为她做掩护，会不会，她们先前所有的不和传闻，都不过是假象？”

房内昏暗，没有掌灯，上首的男子缓缓开口：“荣安有什么理由与乐阳混在一起？”

狄献道：“自然是为了邀宠，如今谁不知道，陛下对荣安长公主动了怒气，说不得，是她们二人共同发现了端倪，一个想要借此机会重新获宠，一个想要稳固地位，以方便往后嫁入宫内。”

上首之人默了片刻：“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若是你不想被她们二人赶尽杀绝，便尽快做下决定吧。”

“下官明白。”

……

紫芝伸手自己的下颌耳际交汇处，摸索片刻，撕下来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那张圆润可爱的面庞随之被另外一张略显消瘦的瓜子脸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