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荣那话说的不清不楚的,还真以为朕老了,分辨不出对错了呢!”两人退出殿外,帘子撤了下来,女帝抬起一只手,懒懒开口。
身边一宫装女子连忙弯腰上前,双手上前,扶住女帝,低声赔笑:“瞧您说的,家弟可不敢呢。再说您可不老,二八年华正茂,昨华旭还说,与您站在一块,生生地把公主都比下去了呢。”
“就你贫嘴!”女帝扶着她的手站起,一边向殿后走去,一边忍不住笑骂。女官见女帝笑了出来,暗暗松口气,小心翼翼扶着说笑打趣。
“不过,袁荣那孩子还是太过心软,枉费你父亲一番心血。”
“是,陛下。我自会回去好好教导幼弟,可是袁荣自幼心善,且对那墨家长女一直心存喜爱,所以难免会有些维护。”
“既喜欢,又有婚约,为何不直接迎娶进家?也免得你父亲因为制饰秘法这般发愁。”女帝难得絮起家常。
女官一脸感激,愈加恭敬:“多谢陛下惦念,就是因着这秘籍,家父与墨家有些误会,年前墨家大爷去世,那墨染对袁家多是怨恨,因此这婚约只怕也无法履行,所以幼弟才会如此心痛。”
“哎,自古佳偶多磨难,罢了,你且去问你父亲意思,若是肯,朕便指婚助你家一臂之力。”
女官闻言,紧忙撩裙跪下谢恩,惹得女帝又是一番奚落:“你这动不动就谢恩的毛病还是改不了,赶紧的起来吧,且去看看华旭在做什么?今儿难得这一刻清闲,一起乐一乐去。“
“是。”女官笑着站起身,小心服侍女帝转入内殿自是不提。
马蹄落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墨染心内欢喜,倚在朝暮身侧,絮絮说着刚才面圣的细节。朝暮一手揽着她,柔柔地抚着她的发丝。在她说到害怕的地方,像哄孩子一样低头在面颊上香了一下。
“傻丫头,既宣你觐见,必是满意繁星,怎么会降罪与你家。”
她摸摸面颊,也觉得有些好笑,可是当时那情景,虽未见到圣上面容,仍觉悍人威压,心内不自主的慌乱。
两人正说着,帘外响起轻微的唤声,朝暮好看的眉间皱在一处,墨染忍不住轻笑,抬起手指轻轻磨平拿到皱纹,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坐直身子。
“九爷,李公公有请。”
朝暮看了她一眼,轻轻叹气。
“你去吧,想必有着急的事情,我先回去,一大早就起来,这会儿子身上乏的紧,等你晚间回来吃酒酿笋汤丸子,你不是念了几日了嘛。“
“好。”朝暮笑一笑,掀了帘子走出去,只听见外面一阵低语,急促脚步声离去。
小蝶钻了进来,马车重又启动,墨染忍不住掀了帘子一角,见那挺拔身影消失在红门之后,莫名有些怅然。
“小姐,九爷去去就回的。”小蝶捂着嘴笑,墨染倒红着脸啐了她一口:“莫要嘴硬,瞧你出嫁那天我不笑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