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认命了，垂下头，缓慢地开口：“霍栖川想要我死，就一定得看见我的尸体才罢休。就算秦家能挺过去，纪家也顶不住的。我已经害了我哥哥，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他对我父母赶尽杀绝了……”

秦司尧紧紧抓着她的肩膀，半天，又徒劳放下了手。

他可以拿整个秦家与霍家拼个鱼死网破，可他无法逼纪窈做一个不孝的人。

纪窈留恋不舍地望着玻璃窗里的孩子，低低说：“司尧，我账户里有两百万，虽然只是沧海一粟，但是孩子的病，”她说着，哽咽起来，“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能不能拜托你……”

……

秦家宴会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秦司尧作为这场宴会的主角，却半点笑不出来。

他始终盯着大门口，看到那个英俊伟岸的男人走进宴会厅时，脸色彻底冷了。

“秦二少。”霍栖川朝他走来，漆黑狭长的眼眸里盛满寒意，开口更是不客气，“三年不见，你的口味真是一点没见长，还是那么喜欢捡人剩下的。”

“霍栖川！”秦司尧额间青筋暴起，被人拉着才没一拳打上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

而一旁不显眼的角落，纪窈听到这句话，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难堪至极。

霍栖川犀利的视线很快就锁定在了纪窈身上，眼底的墨色更深更冷了。

猜到她活着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她，又是另一回事。

听说她大出血身亡的时候，霍栖川整个人都僵住了，插在口袋里的双手纵使攥成拳也在不停地颤抖——纪窈还没赎罪、还没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她怎么敢死？！

他想也不想就带人去追纪啸尘，无论如何，是生是死，都要把她抢回来！

后来纪啸尘带着她的“尸首”坠海，霍栖川猩红着眼，跟在搜救队里不眠不休地找了一夜，却在天光乍亮时，见到了三年前就发誓此生再不回江城的秦家二少，秦司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