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叫我干什么……”纪窈苦笑，明眸间灰败一片，点点嘲讽浮在水面上，“你不是要去看她跳舞吗？但你又知道这支舞是怎么来的吗？”

她不想瞒了，瞒到头来得到的只有更深的伤害！

今天就把一切都告诉他，让他知道，他究竟欠了自己多少！

霍栖川定定望着她，英俊深邃的五官如晦如暗，隐有皲裂的痕迹。

他的喉结滚动了几番，“跟我回去”四个字就在喉骨间，被他反复打磨得沙哑，几欲出口。

恰在此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霍栖川本想挂掉，却在扫见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后，一刹，放开了紧握着纪窈的手。

纪窈眼波微动，也瞥到了那两个字，芷儿。

讽刺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她无声笑了。

“喂？”霍栖川一边望着纪窈，一边接了电话，嗓音低沉，带着不擅长的温柔，略显僵硬，“怎么了，芷儿？”

林芷儿一听这语气，目光便冷了三分。

他酝酿了这么久，言语里僵硬的温柔，原本是想给谁的？

表面上，却怯生生道：“阿川，你今晚去哪里了？怎么到现在都没回来？看这天气，一会儿怕是要下雨了，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霍栖川长眉微拧，也说不上来心头一抹烦躁是从何而来，幽沉如黑玉般的眼眸紧盯着一旁面无表情的纪窈，嘴上耐心答着林芷儿的话：“我在宴山亭，和老二老九他们。”

纪窈对上他的灼灼目光，疲惫而嘲弄地想，同时应付两个，你不累吗？

不得不说，霍栖川是掩盖情绪的老手。

若非林芷儿事先得到了宋盈的通风报信，光他这副一如寻常的态度，恐怕她什么都不会多想。

“宴山亭？”她故作惊讶地笑道，“那你有福了，那边的舞娘，跳舞可是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