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大人在哪里。”

头颅从脱离身体后就死气沉沉的，虽然它本该就是个死物。

而在经历过刚才某位骨骼的咆哮后，猫妖玲就已经明白这个状态绝对只是不想回答他而已。

瞳色黯了下来，少年倒也不急，就这么捧着头颅，就像是对待友人那般，自顾自地开口说起话来。

“刚刚想起来，我和你好像是见过面的。”

顿了下，他打量着头颅，目光却十分平静，一点也没有为这个发现感到诧异的迹象。

接着，他的兽耳再次轻颤，似是听见了身后微乎其微的声响，却没有回头。没有多少感情起伏的语调，继续缓道：“既然你不告诉我大人在哪里，那么就代表着你也一样不知道吧……”

在他话音落下之时，在他身后，重新聚集拼凑起来的无头骷髅，手中的剑也刚好捅穿了他的腹部。

剑从背后捅入，刚好从腹部淌血的裂口处穿出来。

猫妖玲的身体震了一下，捅入的瞬间并没有太多感觉，但之后疼痛感霎时席卷全身……

剑缓慢地抽离，带出汹涌的血液。

那一刻，生命流逝的危机感充斥体内每一个细胞。少年倒在地上，手中头颅也无力地松开，咕噜咕噜滚了两圈，便被它的身躯捡起，再次接回颈椎上。

失血让猫妖玲浑身发冷、两眼发黑，但笑容却再次浮上他的脸。

“没有刺心脏的部位……证明了我说的是正确的。”

亡灵认得他，所以无法杀死他。不告诉他鬼妖妖的位置，如果不是自己也不知道，就是鬼妖妖禁止它说。

但既然连和大人关系最好的天天，都不知道她此刻的所在，那么亡灵本身知道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

猫妖玲已经肯定，在目前的幻境内，无论是何种形态，均没有任何生命会知道鬼妖妖在哪里。要找到她，几乎是不可能的。

“只是……”

声音开始逐渐微弱，大脑一片模糊下，他勉强断断续续的，向着亡灵，或是自己道：“虽然我们都不知道大人在哪里，但她一定明白此刻在幻境里发生的一切。”

所以，只要有一点点的意料之外……

亡灵抬高了剑，这次彻底带上了杀意。

如你所愿。

它头一回发出沙哑的声音回应了自己，猫妖玲却提不起更多的精神放在这上面。

视线越过亡灵，无焦距地望向缥缈的黑暗。

当那以迅雷之势落下的剑被不知名的雾气缠绕，堪堪停止他心脏上方几厘米处时，兽人少年终于安心地闭上了眼。

“找到您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