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楹刻桷的城主府。
覃落晚批着公文,耳边似有异动。
她抬眸,准确的唤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寂。”
一袭利落黑衣的男子从房梁上跳下,屈膝半跪,五官凌厉,声线冷清。
“殿下。已在徐隐身边布好眼线了。”
“你做事我自然放心。”
婢女其泓替她挑了挑烛芯,插嘴道:“奴婢看今日宴会上徐公子似乎很讨殿下喜欢,还以为殿下不会疑他呢。”
覃落晚勾唇一笑:“一切的事太过巧合,反而让人怀疑。我不过是因着他是峰北之人对他以礼相待,该警惕还是要警惕。”
“每次月上城要开启之前,总要生出许多事端。倒是让殿下头疼了。”
覃落枫放下朱笔,揉了揉太阳穴:“其泓,你先下去,我还有话要和寂说。”
其泓道了声是,缓缓退下,将门轻轻带上。
一时硕大的殿中只有两人,一个凤仪万千的坐着,一个黑衣肃静的半跪着。
覃落晚叹了口气,出口打破了沉寂:“伤好了吗?”
她指的是上次她梦魇时,拔出了压在枕下的剑,将他的手臂划伤的事。
寂默了一瞬,回过神来:“好了。”
“为何不躲,若我刺的是心脏,你可就没命了。”
“......”
“寂。”覃落晚从狐皮软榻上立起来,缓缓走到他的跟前,伸手想将他扶起来,寂却自己直直的立起来了。
她的手在空气中停了一瞬,收了回来:“你是觉得,我若能伤到些什么,会好些对吗?”
寂抬眼,看覃落晚的眼中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流露出的几丝痛楚的神情,眼睫颤了颤,张口却依旧冰冷:“殿下,很久没有梦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