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澈在茶楼里包下了一间雅间月桃扶着沈容倾一起上了楼,枫澈将马车停妥随后也走了上去。
茶盏里沏的是一杯上好的茉莉,沈容倾端起来轻抿了两口淡淡的花香萦绕在房间之中。
她默了默缓缓开口道:“王爷今日只为了来一趟酒楼吗?”
枫澈站在门前月桃去了楼下马车里取忘记了的披风屋子里就只剩下他和沈容倾两个人。
枫澈知道这话问得是他主动上前拱了拱手:“禀王妃,王爷待会儿还有一处要去。”
他方才便欲言又止只说了今日是魏公子做东摆了一桌酒宴有关朝堂上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让王妃知道。
酒宴其实只是个幌子,实则是有些不方便在王府里见的人便借着魏公子的名头掺杂其中召见过来罢了。
魏公子办这类聚会是常事,规模不定,由头也不定,没有人也没法过多的怀疑些什么。
沈容倾猜测着也是如此,魏霁昨日虽话说到一半改了口,但她还是听清了那前半句魏霁说他会晚膳后回来。
他既然叫她在这里等他,没有让她直接回别院之类的,就是说明他在酒楼逗留的时间不会太长。可见是还有其他地方要去的。
昨天魏霁未说沈容倾也没问。但这会子她确实有些好奇,只为着魏霁在车上说的那句“不全是”。
沈容倾道:“王爷要去什么地方?”
枫澈明显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不过这事说起来也不算是朝堂上的政事这么说来讲给沈容倾听大概也不是不行。况且王爷今日会带王妃一起出门,也足以证明了对王妃的信任。
沈容倾觉察到了他神色上的变化,她杏眸轻眯:“不能告诉我的事?”
枫澈莫名感到一阵紧张他刚才说的话是不是有点容易惹王妃误会?王妃别再是想到其他地方去了。
他忙开口道:“王妃,属下保证不是您所想的那样。”
什么都没想的沈容倾眨了眨眼睛:“你就是可以告诉我了?”
枫澈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王妃有所不知,其实每年的今日王爷会去一趟东宫?”
沈容倾眉心微蹙:“去东宫?”
枫澈拱了拱手,正色道:“是旧时的东宫也就是旧太子殿下从前的住处。”
沈容倾微微怔了怔。身处皇城,她多少有些听闻过有关新帝登基前的故事,旧太子原本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可那年西戎大军入境,旧太子接了圣旨领兵,一去便再没能回来。
她莫名联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她父亲也是这样从起杳无音信的。
“我记得王爷和太子殿下都是太后所出?”因着是亲兄弟,所以感情格外不同些。
枫澈低下头,微微顿了顿:“其实不是。王爷是自幼养在太后膝下的,王爷的生母好像是从前先帝的一位嫔妃,具体情况属下知道得也不多,不过王爷和太子殿下确实比其他其他皇子间要深厚。”
沈容倾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事到如今她细细想来,好像那位太后自魏霁苏醒之后只遣御医来问过一次,听闻无药可解后便再没派人来过了。
枫澈都说完后又嘱咐道:“王妃,此事为宫中秘闻,您知道就好,便别和其他人提起了。”
沈容倾点了点头:“我明白。”此事盘根错杂,又与魏霁细细相关,她自然不会乱说。
月桃拿着披风从外面回来了,枫澈见状不再多说朝沈容倾行了一礼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上。
茶盏里的水汽袅袅而升,沈容倾沉默了半晌,终是端起来饮了。
魏霁从酒楼里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坛子酒。
沈容倾从茶馆里出来,先上了马车等他。没过多久便听到车厢外有人交谈的声音,魏霁似是在低声吩咐着什么,枫澈领命应了声“是”,而后车厢帘子便从外面被人掀开了。
沈容倾一眼就望见了他手里的酒坛,坛子密封得很好,半点没有酒的味道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