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我烦躁,甚至想冲进水镜里告诉那个笑着的她,告诉她,她这个傻姑娘,那个少年不是她命定之人。
可一想我又有什么资格告诉她,是我把她推下了那个水池,也把她推进了那个少年的怀抱。
这个事实让我满心愤怒,怒火中我做了人生中最错的事,毁了她父亲修的大堤,她全家锒铛入狱,果然,她被退婚了,我愤怒如冰雪消融,那是我第三次动手。
这时,我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她牵扯着我的情绪,很轻松,一个微笑,或者一滴泪。
她要被卖为妓了,让我松了一口气的是,她没哭,没笑,我的心也意外的平静。
我在等着她把那白绫缠向自己的脖子,我关上了水镜,坐等着心腹大患自裁,可我却坐立难安,我也不知道,我在心烦着什么。
她还是没死,为什么?她的母亲和妹妹全都死了,为何她没死?我满心疑问,还有心慌,因为我发现,她是没哭,没笑,可她的眼里没有一点光,那双无神的眼睛,像死在我手里的那一个个人或者妖的眼睛,没有生机,死气沉沉。
我想,也许,那个爱笑爱跳的女孩已经死了。
我下了凡间,那时我有了劝说自己亲手杀了她的理由,她被卖为妓,还不如死在我手里。
我见到了她,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见面,我发现她看我的眼睛亮了起来,这种亮让我迟疑,我宁愿看到的是死气沉沉的她,因为那会让我的愧疚感减少一些,起码,我还能认为自己是在帮她解脱。
可我的心在跳,只看了她一眼,那心好似要跳出胸膛,我的心告诉我,我现在应该给她一个拥抱,或者是安慰的话,千万的思绪在心中翻滚,反正不应该是把匕首捅进她的胸膛。
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我今晚杀不了她,就再也下不去手了。
血……满手的血……她躺在地上,鲜血从她胸膛蔓延出来,一同蔓延的还有她眼角的泪水。
我的心痛到不能呼吸,我抱起她,所有的灵力输进了她的身体,我抱着她半夜走在街头为她找着大夫。
原来她那么轻,轻盈的好似一阵风就能飞舞。
第四次动手,最后一次。
大夫说匕首偏了心脏三寸,那时我不知道是该笑她还活着,还是愤怒的把大夫赶出去,质问为何她为何还没死,反正我能肯定,我的表情一定很狰狞,因为我看到了大夫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
我也感觉自己真的疯了,因为我发现,我爱上了她,也许很早之前我就爱上了她,那个爱笑爱跳的女孩。
我要娶她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