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末末被那些往事勾起了兴趣：“哈？他为什么要在你家里住呀？”

顾垣道：“我父亲与江东侯是旧相识，江东侯发现自己儿子跑掉之后，便写信劳烦我父亲照料一下他儿子，所以沈容刚到上京就被我父亲捉住了，强行摁在了府中。”

“没想到世子年轻的时候这么皮呀，我还以为他一直窝在江东，又不到处找小姑娘，是个乖孩子呢。”商末末感叹道。

顾垣与商末末说着话，思绪也跟着飘到了六年前，六年啊，怎么遥远得像是隔了一个世纪？

“那先帝呢？王爷怎么又和先帝那么好？”

“我母亲晋阳长公主是先帝的姑母，算起来，先帝应该算我表兄。”顾垣道。

年轻时做的事情真是搞笑得很，明明都已经是血亲了，偏偏看了两本便要学着里头的人桃园三结义，顾垣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啼笑皆非。

商末末：“原来王爷的母亲是公主啊，没想到王爷还是个官二代呀。”

顾垣：“什。。。什么代？”

“没什么，没什么，您接着讲，那你们又是怎么到柳州的？”商末末继续问道。

“里丘作乱，高祖皇帝让宁王前去辅佐镇国公萧远水，我和意之随他一起去的。”

“嗯？世子不是被您爹摁在府里了么？他怎么能去柳州呢？”

顾垣：“自然是偷着跑去的，趁着天黑，我们两个翻着墙出去的。”

商末末：。。。。。。这群皮孩子。

顾垣现在觉得翻墙丢脸了，他还不是做这些事的祖宗。

“想来，长公主当年一定很头疼吧。”商末末由衷地感叹道。

“是啊。”顾垣应着商末末的话：“父亲来信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当年想着若是回去，免不得要挨一顿毒打，所以硬生生在柳州赖了好几个月，可是我做梦也没想到，这顿打一辈子都等不来了。。。。。。”

顾垣说着说着，竟然不知不觉触动到了最不想记起的回忆，眼中多了几分意动。

商末末连忙岔开话题：“那你们少年意气，难道就没有发生点其他事情？比如说红粉知己什么的。”

“有啊。”顾垣答道。

“谁啊？”

“萧如琳。”

商末末：“萧。。。萧。。。那不是太后么？”

没想到现在顾垣跟萧如琳像仇人似的，两个人竟早就相识了。

“她当年还不是太后，镇国公戍守边关，把一家老小都带了去，柳州地处边关民风自然，男男女女也就没那么多规矩，难得有几个相识的人，萧如琳是镇国公嫡长女与我们年纪又相仿，自然能玩儿到一块儿去。

那个时候我们好喝离人斋的酒，有时候能喝到深夜，她就守在我们旁边为我们温酒呢。”

顾垣想起此时笑了起来：“当时我们都没想过，你说一个姑娘家，若不是有了心上人在里头，谁没事儿吃多了来帮我们温酒呢？”

商末末点头：“可不是咋的，你们傻呗。”

顾垣忽然顿了一下，表情怪异地看了一眼商末末。

商末末一把捂住了嘴巴，她怎么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

为了缓解尴尬，连忙接着问道：“那太后的心上人就是先帝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