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宴席结束回了侯府都已经子时了,洛翊亭累得不成样子,谁也没惊动,自个儿回了房里。
刚走到后院,便被庄阿叫住了
“师兄……哈啊”庄阿从桃树上坐起来向洛翊亭打了个招呼“你回来啦”
翊亭走过去将他扯了下来“这么晚不睡,在这干嘛?”
庄阿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夫子让我在这等你,你回来我才能去睡”
无奈的笑了笑,洛翊亭想拍拍他的头打发他回房去,可还没拍上就被庄阿抓着手腕愣住了
“师兄,你的喉结呢??”
洛翊亭赶忙去摸,却发现颈间空无一物只剩些残胶。
她一下捂住额头,奥恼极了。
自己真的是……
但细细一想,今日的灯也不亮,自己后来也是老实坐着的,他们应该没发现。
可之前……
她摇了摇头,那位姑娘吓成那样,应该也没精神盯着自己瞧的……应该吧?
庄阿见她发愣,伸手在她眼前使劲儿晃了晃“师兄?”
回过神来,洛翊亭看着庄阿焦急的神情定了定心“这件事你先别告诉夫子,幸许是掉在路上了,免得他忧心”
庄阿想想舅舅那急性子,点头应下了。又给师兄打了水洗漱,这才慢悠悠的回了房。
虽说劝住了庄阿,可洛翊亭自己却久久不能释怀。她躺在床上,思来想去的不能入睡。
不管他们有没有发现,自己今日也还是太粗心了。京都不比凉州,马虎不得
一下的躲进被里,她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嗅着手上的香气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一夜无梦。
次日一早,冷清的乾明宫里便来了人。
陆明戟摒退宛竹,自个儿悄声走到了姐姐身后,一把捂住她的眼睛,压着声音问她自己是谁。
“除了小胖子明戟还有谁啊”陆华倾放下书拂开他的手,让他到自己面前坐下。
“我都多大了,还叫我小胖子,你瞧瞧我现在哪胖了?”明戟屈腿坐着,难得的撒了娇。
“今日郭夫子又喝醉了吗?怎的不上课?”
陆明戟摇了摇头“太子让父皇叫了去,其余皇子也都有事便下学了”
只有明戟不受重视,自然没人管他……
心疼的拂了拂弟弟的头,陆华倾安抚道“你都好几日没到我这儿来了,近来功课好吗?”
嗯了声,明戟笑道“昨日,太傅让我们交老庄论道,太子交了我的,被父皇赏了一座汤池!!”
陆华倾闻言蹙眉一顿“糊涂!你真写给那陆恒炎了?我是如何教你的?万万不可在人前出风头”
“不是陆明戟写的,而是“斐先生”写的,太子想在父皇面前得脸,就让他的幕僚代写,那幕僚便在天香楼找了斐音,我让他接了。收了五十两银子呢”
陆华倾责备的望了他一眼“那也不能掉以轻心,日后别接他的了”
点了点头,陆明戟撩袍坐下。见姐姐一直拿着个香囊,有些疑惑“这里面装的是什么香料”。
“不是香料,是熏染过的桑吉花”华倾从他手里把香包抢回来放进了木盒里。
“桑吉花?就是你前日让我找的那个?”
陆明戟看着她“这花可只长在大漠啊,姐,你找来干嘛”
陆华倾笑着瞥了他一眼“戟儿猜猜”
陆明戟盯着她戏谑的双眸联想到这几日发生的事,一下便沉了脸“姐,你不会是为了那位洛将军吧”
坐在案几前的少女给他递了杯茶笑道“说说原由”
“近日从边关返京且进过深宫的只有他”说着他顿了顿“你怎么会跟他有牵扯,莫不是”
姐弟俩四目一对,陆明戟便悟出来了“他们想要你去和亲!!!!”话音刚落,手中的杯盏便应声落地
与他的盛怒相比,陆华倾显得格外淡定甚至还轻笑起来“我弟弟果真聪慧过人”
“姐!!!”
见一向沉稳的弟弟此刻也吼破了音,华倾走到他身边拥住了他“明戟,阿公死后我俩在宫里如履薄冰,洛翊亭他…她是我最好的选择了”
说着凑到他耳边悄声道“你午后离宫,帮我个忙吧”
……
洛翊亭从城外练马回来便听见天香楼有人前来拜访,她放下马鞭满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