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洛翊亭隐约瞧见那名东蚩细作向着公主直奔而去,她暗道不好却也来不及收势,只得快速将庄阿提拎岀去,自己赶忙转身去救公主。
陆华倾见川芷向自己冲来,心下一急,也不管仪态了直接提起裙子先踹了她一脚,趁人一个踉跄连忙俯身朝旁边一滚硬是让她躲开了。
川芷一愣没想到这位公主也会如此失仪,顿时慌了,忙不着路的就想去抓旁边吓傻了的宛竹。
刚飞身过去,还未抓住她,便被陆华倾拎着扫帚一棍打趴在地。
“敢打宛竹,我打死你,打死你”
华倾见她不仅要抓自己,还要去欺负宛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棍子就是一顿乱揍,生生将川芷打得昏死过去。
她气得紧,怒目圆睁浑身都是罗刹之气,配着那张仙气的脸,将一众人都给看愣了。
庄阿坐在地上,嘴惊得合都合不上,他不知所措的扯了扯师兄的衣摆,一幅见了鬼的表情。
洛翊亭也是吃惊的很,被庄阿这一拉才反应过来,赶忙飞奔向前拦下了华倾“公主莫气,她已经晕过去了,不必再打”
气喘吁吁的瞧了她一眼,陆华倾放下扫帚歇了会儿又柔柔弱弱的靠在翊亭怀里了“将军,妾身好怕”
“啊?”
她脸变得太快,看得洛翊亭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摆了,只得僵直的让人搂腰抱着。
看完全程的庄阿和孙颜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宛竹倒是习以为常,冷静的起身重新制住了孙颜。
怀里的身子抖得厉害,洛翊亭一时不知道她是真怕还是装的,只得先扶着人回了屋里。
路过跟个傻子似的师弟那儿,还提脚踢了踢他,使了个眼色,让人记得收拾残局。
庄阿一直用一种难以言说的眼神看着陆华倾,此刻见她俩都走了,才抹了抹脸站了起来
“我去”他把早已晕透了的川芷拎起来,又接过宛竹手里的孙颜才转头去了府里的暗牢。
边走还边感叹“京都的女子真厉害”
将人放在榻上,洛翊亭与华倾对视一眼两厢无言,片刻后还是华倾先开的口“将军怎的不说话”她眉头一皱依旧戏多的撇了撇嘴“莫不是嫌妾身粗暴吧”
“不是不是”洛翊亭赶忙否认道“公主…很勇敢,让臣敬佩”
华倾展颜一笑,自是明眸皓齿,倾国倾城。
洛翊亭看得一滞,不自禁的伸手想戳戳她的脸颊。
望着悬空的手,两人都是一愣,气氛顿时焦灼起来。
华倾一直在等她抚上来,那人却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下醒了似的停了动作。
慌乱的收回手,洛翊亭垂下眸子从榻上站了起来,她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公主…公主歇息吧,臣先告退了”说完便利落的撩袍转身而去。
陆华倾此刻也试出她不对劲儿,但人已经走远了便奇怪的蹙眉躺回榻上思索。
往后几日,这种奇怪的感觉更甚了。
虽说主院里各种珍宝药材不断,府里甚至还让京都的名医来请平安脉。
但自己最想见的那人却一直不见踪影,平日里让宛竹一请就来了,这几日倒是闭门不见,明显就是在躲着自己。
趴在花园的石桌上叹气,陆华倾愁得很。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弹着桌上的桃花跟宛竹聊天
“宛竹,你说将军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就不见我了?”
宛竹也不懂这些,沉思片刻才比划着安抚她“公主多虑了,幸许将军近些日子太忙了”
“忙?忙能看见我就转身走啊?”陆华倾一下坐直了身子,少有的喜怒形于色。
“那…也许将军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给公主递了块糖过去继续道“您也别忧心,将军对公主的心意,奴婢是看在眼里的。他前几日不还是带您出去同游了嘛,夫妻间没有隔夜话的,要不您去找将军瞧瞧”
望着手里的玫瑰糖,陆华倾点点头是真的沮丧了,她垂着眸子嘟囔“那日明明就好好的,将军还一路背着我回家呢,怎么…”
她说着一下便想了起来“除非……是有人挑拨了将军”
想着那夜的事,华倾终于笑了,她细细把玩着玲珑剔透的糖果“我大至明白将军变的缘由了”
宛竹不明所以,但公主展颜就好,便自顾自的泡起茶来。
两人正聊着,那边儿府里的待卫就压着孙颜过来了。
几日不见,她憔悴了不少,与以往的明艳大相径庭。
华倾停下瞧她,没什么反应。
倒是孙颜不知怎么这几日胆子大了不少,现下还敢恶狠狠的盯着华倾看。
不公平,不公平,自己马上都要死了,她还这么自在,明明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侍卫路过花园见夫人在那儿坐着,便主动过去向人行礼。他刚俯身,捆着手的孙颜便发狂似的冲了过去,直直的撞向华倾。
陆华倾一时不察就被她带了过去,两人扑通一声双双掉进了池子里。
“夫人!!”
变故来的太快,宛竹和那名侍卫都慌了,赶忙跳下去想将人救起来。
宛竹还没下去,便被人拦下了,那人扯住自己的手直愣愣的把自己扔到了一旁。
她回头一看,不是洛翊亭又是谁。
洛翊亭一脸冷凝,直跃而下将华倾搂腰抱了上来,至于孙颜她是瞧都没瞧一眼,任由侍卫去救。
“不必送去庄子了,把她带去给宏伽,再让人跑了你就自去领三十军棍,也别让她死了”说完便快步抱着人回了房里。
侍卫垂首称是,也不敢耽误提拎着浑身湿透的孙颜就去了城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