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入局(1 / 1)欲品秀色须漫步首页

第三日,季雨寒一早去了首饰店,将风靖寒的手指尺寸告知了掌柜,等着一个月后取货。    慕容惜听闻她曾在裕全酒楼办过拍卖会,便吵着让季雨寒带她去看看。  这几日裕全酒楼似乎在做些变动,风靖寒几乎这几日都在那,现下时间尚早,说不定能碰上他。    吟草阁前,郁郁葱葱的树木掩住了阁楼,越发显得神秘。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拍卖会已过去了半年。  吟草阁不远处是两棵樱花树,现下正是开花的季节,樱花尤为灿烂,伴随着微风,飘洒而下的花瓣铺满了地。  季雨寒忍不住惊叹一声,快速的跑过去。樱花如繁星般点缀着整棵树,很美。  这个时代,摘花不算毁坏公物吧?  她走向一棵较矮的树,伸出手去,轻轻攀折了一小枝樱花。慕容惜在身后跳着说道:“寒姐姐,我也要!”  她点点头,正欲伸手,不知从哪飞来一团东西,直直朝她伸出去的手臂方向飞来。  她不会武术,自然没有发现。  她身后不远处的萧峰却看到了,倾刻间射出一只暗器,在空中拦截下了那团东西。  “嗖。”暗器破空的声音十分明显,季雨寒抬起头,瞧见一只暗器射中一团东西,在她身前不远处击中。  那团东西散开来,是一块包裹着樱花瓣的手绢,暗器穿着手绢钉入身侧的树干,手绢包裹着的樱花花瓣纷纷扬扬飘落而下。    呃。  季雨寒回望了眼萧峰,对方正十分戒备的看着手绢飞来的方向。  她仰头,对面那棵樱花树上,许孜默正悠闲的躺憩其上。他背靠着树干,身子微斜,微眯了眼看着她。  满树灿烂的樱花,粉红的映入眼帘。    许孜默隐身其中,一身黑色的长袍,袖口衣衫落满花瓣,衬着白皙的皮肤,格外明媚。一头长发披于肩上,随着微风微微飞扬。悠闲,洒脱,甚而带着一丝妖媚和神秘,和着翩飞的黑色衣袖,又有点肃冷的意味。  “他将你保护的真好。”许孜默笑道。  “你砸我干嘛?”季雨寒问,摘花的手前伸在半空中踟蹰不前。    “如此美景,你也舍得破坏?”他声音细润慵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关他什么事?    季雨寒暗暗吐了吐舌头,呵呵笑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没听过吗?”  许孜默背离开树干,微微坐直了身子瞧着她,目光深远幽郁,似乎在透着她想着其他什么人。  “刹那芳华,总胜过碾落成泥!”  她摘花是用来插花瓶或者制化妆品,又不是用来摧残的,碾落成泥什么鬼?    刹那芳华?  “诗里常说“零落成泥碾作尘,也有香如故!’也不失为一种归宿。”季雨寒笑罢,将花至于鼻尖,轻轻嗅了一下,好香!  摘回去做糕点。  许孜默微微失神:“诗里也说‘宁可枝头抱香死,不作离枝空飘零’”  季雨寒:“……。”  这人妖,怎么今日如此文艺,她快背不出诗了。  “诗句里还说过‘落红不是无情物,逝于尘土,化作春泥更护花呢!”好歹高考语文的训练,她背不完全诗,背关键句子还是可以的。  季雨寒掂起脚,伸手取下那条破裂的手绢,洁白的,素雅的,什么花也没绣。  这条手绢包裹着一团花瓣,难不成,人妖还有这个爱好,和林黛玉一样,惜花怜花?    她笑笑,伸手向前摘下一枝花:“好景不常,索性拥有片刻!”她递给慕容惜一枝花,转身准备离开。  “拥有又如何,再失去岂不是更为悲伤?”他冷哼一声,慢慢说道。  “但我不求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酸不酸,雷不雷。  哼,跟她比口才。    许孜默不再说话,转开眼去。  “你要去裕全酒楼?” 他并没看她,低声问了出来。  “为何这么问?”  “风庄主早已离去,你怕是遇不上了!”他缓缓一笑,却让人不太舒服。  季雨寒耸耸肩:“无所谓,我又不是专门去找他的。”    “寒姐姐,他是谁呀?”慕容惜在后方问她。  路人甲。  不对,仇人,只是她认识许孜然后,爱屋及乌,也觉得他不那么讨厌了。  许孜默的目光朝下一看,只是淡淡瞟了一眼,又回过头去,望着远方出神。  十分幽郁。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她好奇的问他。  “自是潇洒!”许孜默眼神未转,随口说道。    季雨寒只是随口问问,对答案并不感兴趣,她将花递与慕容惜:“走吧,时间不早了!”  许孜默快速的起身,落下树来,到她跟前,整个过程潇洒自如,慕容惜已看呆了。  今日的他除却妖艳外,更带有一丝英气,雌雄难辨。    “从未经历过失去的人,自然这般认为!”许孜默冷冷一笑,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莫名其妙。    季雨寒懒得理他,去了裕全酒楼不远处的面馆,与慕容惜开开心心的吃了两笼虾饺。收拾完毕后,时间已过了快一个时辰。  等两人到了裕全酒楼,风靖寒已经离开,我们四处转转,便又出了来!  两人慢慢走回去,途中正遇上风靖寒的马车。赶车的是李叔,他一眼便看见了季雨寒。停了马车,向她致意。    慕容惜坐不惯马车,坐着马车看不到咸阳的风景,两人都是步行着出来,这会子,季雨寒已觉得有些累了,看到风靖寒的马车,她自然觉得像是遇到了救星。    车帘掀开,季雨寒愣住,林紫烟正坐在马车上。  风靖寒并不在。  “奉庄主之命送林姑娘回去,请季姑娘和表小姐稍等片刻,我即刻就来。”李叔解释道。    奉庄主之命?!  从哪送来的?!  季雨寒木木的点点头,不由自主的再看仔细看了一眼车里的林紫烟。  见她的目光,车里的林紫烟微微低下了头,脸上竟染了一丝红晕?!  她侧头的位置可见耳鬓发丝凌乱,左肩侧的衣服也较右肩略低,显然是人为拉扯所致。    林紫烟抬起头来,朝季雨寒点头致意,又放下了车帘,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季雨寒竟觉得车帘放下的瞬间,她似乎看到了林紫烟微斜的嘴角……带着笑意。  只是一瞬,便被车帘掩盖住。    季雨寒心里很乱,她有些头脑空白的由慕容惜拉着走。方才林紫烟的情景,一般人可以脑补出一百种剧情。    车夫李叔再过来时,季雨寒已回过神,事实如何,不能仅凭表象。  她侧面问过李叔,李叔只道不知。他送风靖寒去望仙楼后便一直候在后院,直到庄主让他送林姑娘回去。  呃。    季雨寒郁闷的回到梅沁苑,意外的发现桌上竟有望仙楼的食盒。秋分说是一小厮送过来的,应该是庄主让人带回来的,快放了一个时辰了,也不知凉没有。  李叔提到过风靖寒上午去了望仙楼,顺便带了点心?她打开食盖盒子,也的确是她爱吃的那几样。    可她吃着与往日同样美味的点心,心境却大不相同。    晚间,秋分去问了问寒清苑的丫头,只说月亮升空了许久,风靖寒才回了山庄,平日这个时候他早过来了梅沁苑。    今日这么晚了,风靖寒应该不会过来了吧,季雨寒睡不着,起身来,推开窗,无聊的望着外面。  鸽子迎面飞了进来,平日里风靖寒常常用鸽子给她飞鸽传书。  他几乎每日都会过来,确实忙的抽不开身时,会写个字条让鸽子送过来,大多时候飞鸽传书是两人之间的一道情趣。    所以今日也是抽不开身不过来了吗?  可鸽子腿上并没有纸条。  只有一个空空的没有塞住的小竹筒。    不对,平日间不送信的时候鸽子腿上是不会有小竹筒的,莫非是鸽子飞的途中掉了?  算了,明日再说,她郁闷的打算关上窗,上床睡觉。    猛听见窗外传来笑声。  低微,却很清晰,似乎就在她窗外的房檐上。  杀手!    季雨寒黑着脸,伸头出去往上一看,果然。  这货此刻正攀于她的窗檐上,对上她的视线,朝她一笑。  “你……”季雨寒无语。  你以为你是蜘蛛侠?!    祁铭逸攀住窗檐,轻巧的往后一翻,顺着窗户,跳进了她房里。  “你进来做什么,我叫人了。”季雨寒没好气的盯他一眼。  他一副丝毫不担心的样子,转身关上窗,异常悠闲的坐于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若让人发现,你晚间与一男子共处一室,孤男寡女,别人会作何想?”  见她气愤的样子,又补充道:“你放心,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岂会为难你?”  “有事吗?”季雨寒也懒得与他比脸皮谁厚。  风靖寒晚间来她房里,为免几个丫环偷听,都让几人远远的去了旁厅,这么远的距离,除非她大声呼叫,几人也听不到。    “你在等风靖寒的字条?”他问,还看了眼窗外那只信鸽。    “不关你事。”  “信鸽难以驯化,却极易落入敌人之手!”祁铭逸慢悠悠的说着,手指里夹着什么东西,若有若无挥动着。  季雨寒仔细看了看,他指尖夹着的确实是一个小纸条。  “是你拿走了?还给我。”季雨寒生气的大吼道。  “嘘。”他食指置于嘴前,“这么大声,别人会以为你在和我幽会呢?”话语里夹着揶揄,似乎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季雨寒冷哼一声讽刺道:“那样别人会说我没品位的!”  祁铭逸慢悠悠的打开纸条,瞧了瞧其上所写的内容,啧啧道:“哟,都这么亲密了?”    莫非风靖寒在上面写了什么情话,让杀手也发出这种感叹。  想到这里,季雨寒快速上前,想从祁铭逸手里夺下纸条,却被他轻易地躲过,转瞬间,纸条便在他手里化作了碎片。  “你……”可恶,居然撕碎了纸条。  “听说你要与他成亲了?”他状似遗憾的说  季雨寒不想理他,推开窗转身朝他道:“快滚,否则我喊非礼了。”  “我又不是采花贼,何必这么紧张?若我要真要对你做什么,怎会让你有呼救的机会?”    “俗话说,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可你半夜三更跑出来吓人家姑娘就不对了!”季雨寒走到门边,作势就要推门叫人。    祁铭逸叹口气,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那字条我先收着了。”话说完,身子已消失在黑夜中。  他骗她,字条根本没被撕毁。  可恶!季雨寒跺脚骂道。    季雨寒本打算第二日一早便去向风靖寒问清楚事情缘由,可她却彻底睡了个底朝天。待她醒来时,才知风靖寒一早就出了庄。  成功错过了。    “怎么都不叫醒我?”季雨寒幽怨的问正替他梳头的秋分。  秋分也颇为委屈的争辩道:“姑娘错怪我了,早上我叫了姑娘好几声都没反应呢。”  “我睡得这么沉?”季雨寒有些不信。“可能是昨日逛太累了吧。”  “早上听四夫人苑里的人说,四夫人昨儿处罚了苑里一个丫头。”秋分开始给她讲八卦。  “她房里的人,爱怎么罚就怎么罚。”季雨寒才不想管。  “她从前与我一道在洗衣房打杂,私下里与我关系好,四公子成亲后她被分去了那处,昨日我遇上她后不过与她多聊了两句,四夫人看见了便误会了,将她打得手臂伤痕累累。”秋分有些气不过,忍不住争辩道。  “杨子馨看不惯我,见你二人说话定要怀疑,去拿些伤药给那姑娘吧,以后行事注意些。”季雨寒叹口气,还好她没成为风靖恒的丫环,否则,这就是她的下场。  风靖恒虽爱慕杨子馨,但对待苑中丫头却很是客气,至少不会在没犯原则性错误时被打得伤痕累累……若杨子馨以后还执意如此,季雨寒觉得有必要干预一下。  而且,她现在的身份很尴尬,不要插手此事,等她与风靖寒成亲,名正言顺的料理事务才好。    下午,风靖寒回了庄,先来了梅沁苑,季雨寒正在午睡。  “姑娘上午精神便不太好,用过午膳便又睡下了,这会还没醒呢。”  风靖寒点点头,倒没多想,春困秋乏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