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她点点头(1 / 1)白马非马首页

在混沌中开道,在迷茫中清醒。    “你是明……旭?”    齐敖听她想起自己的字,反问:“这一梦睡得可好?”    陈宛荷吃了一惊:“这是梦?”    一身蟒袍金冠束发的萧元忽然出现,怒目圆睁,抽出随侍的长剑。“大胆贼子,竟敢挟持王府的人!”    “小荷,快过来。”萧元招手示意。    齐敖挑眉,望向萧元的视线里有不屑和讽刺。看向身侧的陈宛荷,有些不确定。他执起她的手:“不要过去,这是梦。你还在莲花庵。”    父亲是中了瘴气毒还未醒,姑母拜托她来寻孟行之。她没有走出莲花庵,父亲是不可能看她写字,送她出嫁的。    再说,陈宛荷凝视萧元,觉得熟悉又陌生,她是不可能嫁给他的,至少在古代。他们二人的身份就会注定婚姻不幸,她怎么会主动要求嫁他。那么坚定,当时仿佛非他不可。    “崔公子,你醒醒。我们陷入万娘编织的梦境了。”陈宛荷已经明白这是梦境。    “蠢货。”齐敖对着萧元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你!”他自小养尊处优,身份高贵,偶尔手足暗讽争执,却从未被如此明晃晃的骂过。    萧元气急攻心,愤愤道:“有本事,你就和我打一场?!”    “有何不敢。”齐敖嘴角升起一抹淡淡的笑,他走就看这个凡人不顺眼了。    齐敖不顾陈宛荷的暗示,走近萧元。他一挥手,萧元的长剑断成两半。他又直接一掌拍向萧元的胸膛。    “齐敖!他虽是一介凡人,但你打伤他会对我的身家性命造成影响的。这是在凡间。”陈宛荷继续道,“倘若你不在乎就下手吧。”    齐敖伸出的手掌,生生收回。幸好他觉得萧元是一介凡人,运出的功力不过一二成。    “崔公子,倘若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华丽的百褶裙在贵妇的莲步移动下,如同鲜花绚烂绽放。    淡妆浓抹总相宜,王妃的装束就算平常也是华丽无比。普通女子稍不留神就会成庸脂俗粉。而陈宛荷却给人高贵雅致的风仪,特别是你看她的脸,总会忘却周围的所有一切,只会被她吸引。    萧元恍惚,父皇曾告诫过他们,红颜祸水。这样的女子,他会喜欢,但娶之为妇,共谋大计。不可能。现在所想和梦境固定思维相冲突,脑袋好像要被撕裂成两半。萧元痛苦地捂住头。    渐渐地,周围所有的场景都被褪色剥落,陈宛荷身上的衣服首饰也恢复成原来的模样。莲花庵的正堂再次出现在人的眼前。佛龛前的檀香还有一拇指宽。    齐敖上前把香炉踢翻,恶心的东西。陈宛荷垂睫,怪不得这个檀香仿佛比别处的更好闻,想来是有问题。    萧元站起来,扶住墙壁。正确的思维压倒错误的思维,他的头痛也好了。    不可避免的陈宛荷与齐敖映入眼帘。他额头汗水啧啧,萧元直觉这个男人很厉害,或许是他们走出莲花庵的关键。他放低姿态:“抱歉了。”    “公子,你何必向他道歉,你又没做什么。”娇柔妩媚的声音响起。    萧元心头一颤,想要挥开忽然出现扶自己的万娘。“走开!”母妃曾说过,平时可以宽和温厚待人,关乎立场的事情绝对不能模糊。他是不可能接受妖女的好意。他忍住心上翻涌的恶心。    “不识好歹!”万娘松开手,故意加大力道将他摔倒在地。    “崔公子。”陈宛荷皱眉,若真是梦里这个崔公子其实姓萧,有了差池她担不起。    齐敖拽住迈步的陈宛荷:“他一点事都没有,就是心理脆弱。”    听到这话萧元差点吐血,他心理脆弱?要是普通人遇到这种事早就疯了,他还临危不乱,想方法对抗。    “你在这里做得恶事也够多了,还不能泄去你心中怨气?”陈宛荷出声道。    万娘颇有些惊讶望着陈宛荷:“你果然聪明,留在这里陪我不好吗?”    齐敖一脚踹过去,居高临下地望向万娘:“会说话吗?”    一口鲜血从万娘口中溢出,她心中不平,疑惑道:“你怎么会白天也能出来,实力还这么强了?”    陈宛荷抬首望向窗户,外面虽然还下雨,天光仍是白色的。    齐敖懒得和她废话,想再一掌解决了她。    陈宛荷道:“慢着。妙真,你的师父师姊妹,你把她们如何了?”    万娘眼中闪过晶莹的液体,她淡淡一笑:“好久没有人这么叫我了。”刘郎说她俗家名好听,于是她就爱用俗名了。    “我让他们免受轮回之苦,修炼运用法术,难道我做得不好吗?”    “不一定吧。”陈宛荷拽拽齐敖的袖子,说,“明旭,能让他们这时候出来吗?”    齐敖听了,掌下幻化蓝色的海水把窗户和门全部堵上,又再震佛龛,一群年龄不一的女子出现。立马正有妙灵和师太。    其他女子见万娘喷血在地,恐慌不已。陈宛荷道:“大家不要害怕,她不能再做恶事了。”接着陈宛荷眉眼锋利:“你们是自愿跟她做那些害人的勾当的?”    这些女子齐齐跪下:“恩人高见,我们生前都是出家人,六根亲近修炼佛心的好女子,怎么会愿意干那等辱没佛门的事。”    “阿弥陀佛。”师太在妙灵的搀扶下,欲要下跪,“此是我教导不力。”我当日明知妙真陷入情障,以为这是了断凡根的机缘,却没想到是成魔的孽途。悲矣,师太忍住心中刀割之痛。    陈宛荷急忙扶师太,被年纪这么大的人礼拜她感觉会折寿。    “既然如此请各位把我堂哥等人弄醒吧。”    “是。”众女起身,旋身轻甩长袖,一缕肉眼可见的青烟飘出,“等一时半刻后,这些檀越就会苏醒。”    旋即,众女的衣饰变成了僧帽和灰色缁衣。    万娘眼神黯淡,嘴角弧度僵硬,从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师父喜欢的是妙灵,众姊妹不喜她,刘郎也不爱她。    她是孤独的,从始至终。万娘闭上眼睛。身体像无数颗粒纷飞。她在朦胧中好像听到师父在叫她---    “妙真。”    陈宛荷心里虽知万娘可恨,可是她躺在草地里无助的眼神还是让她怜悯。    “师姐。”妙灵匍匐在地,失声痛哭。    其他女子闻此,也心有戚戚然。陪那些男人喝酒助兴,共她补阳。她们虽恨她,但曾是同门:“阿弥陀佛。”    “尔等,今日子时就去投胎。”齐敖道。    这些人听闻,犹豫道:“可我们盘旋已久,且沾染业障。”    “无碍,菩萨都没怪罪你们。”那尊青玉菩萨低眉慈祥,嘴角的笑仿佛是宽恕。    “多谢两位恩人。”她们齐声感谢。    “你们要谢我就谢我父亲吧。”陈宛荷赶忙道,“是他教导我为人正气,乐于助人。”    师太淡淡一笑:“陈施主是个有福之人。    “您认识我?”    “檀越的母亲曾到这里礼过佛。”    ……    雨过云收,太阳放晴。陈宛荷发现孟行之一行人还没醒,甚至萧元也昏过去了。她不安地问齐敖:“他们怎么不醒?”    齐敖道:“你不想和我说说话?”他昂首走在出莲花庵。见陈宛荷跟了上去,他停止摊开手掌,晶莹仿佛有月华在流动的白玉瓶出现在上面。    “怎么有青色的痕迹?”陈宛荷拿起白玉瓶,在阳光下青色的雾气缠绕在瓶子底部,很浅很短,却因瓶子的材质看得格外的清晰。    “这就是你救了莲花庵尼姑和凡人的功德。因为你与你父血脉相连,所以功德之气也会分到他身上。”    陈宛荷开心地摩挲玉瓶,这样真好。    “小荷,过来。”齐敖手中出现一抹娇艳的红绳,红绳轻轻一拂过陈宛荷手里的玉瓶,就与之相系。他拎起红绳,连着玉瓶挂在陈宛荷脖间。    说来也奇怪,那瓶竟然在接触道陈宛荷的肌肤后隐去不见。    “哎?”陈宛荷不解道,“瓶子呢?”    齐敖道:“你摸一摸红绳。”他看着因为按照自己所说,瓶子又出现,笑靥如花的陈宛荷。他继续道:“可以保护玉瓶,瓶子是由千年暖玉寒玉混合制成,有冬暖夏凉养神保体的功效。”    陈宛荷低首:“谢谢你如此用心。”    齐敖见她在白皙清亮的肌肤掩映下,唇色因为贝齿轻咬愈发娇艳。“你让我亲亲好不好?”    陈宛荷趔趄,这好歹是保守封建的古代吧,男子都这么开放了。不过想想自己本就没有什么资本让他留下来帮自己。也唯有这副皮囊。    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