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贵人,救救我。”
罗卿被恬贵人突然一跪吓了一跳,她连忙去扶恬贵人,哪知恬贵人虽然是骨瘦如柴,但是却铁了心的跪在地上不起来。
“恬姐姐为何做此一跪?这不是折煞我吗?”
恬贵人一把抓住罗卿的手,力气之大让罗卿皱起眉,元宝见状立刻上前拉恬贵人,被罗卿制止,“全贵人,如今你是宫中最得宠的,如果你肯帮我喊一句冤,皇上……皇上一定会听的。”
罗卿陡然心下生疑,“喊冤?恬姐姐想让我说什么?”罗卿意识到此事并不简单,背后一定另有蹊跷!难道……难道恬贵人这些日子并不是简单的生病?
恬贵人觉得此事有了转机,脸上的惊慌失措慢慢退却,逐渐被一种愤恨所取代:“全贵人,你可知道我这些日子为何生病?”
果然!
罗卿想起皇后在选秀大典上说过的话:“皇后娘娘说,恬姐姐是因为过食生冷,引起的胃脾阴寒之症……”
恬贵人哼笑,垂眼说道:“全贵人,你相信这话吗?”
罗卿突然有些紧张:“难道……难道皇后所言非实?她在故意掩人耳目?”
恬贵人不作声,是默认了,罗卿不敢置信:“皇后为什么这么做?”
恬贵人眼圈泛红,一字一顿道:“因为,因为我怀了龙裔。”
罗卿强忍着震惊,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罗卿有些语无伦次,“敬事房没有嫔妃怀孕的记档,太医院也没有任何确诊的消息,怀有龙裔这样头等大事怎么能任你空口无凭?”
恬贵人跪在地上落下泪来,不一会脸上就遍布着泪痕,哽咽道:“我也是直到小产之日,才知道自己已怀有月余的身孕。”恬贵人言语凄切,泣不成声:“可怜了我那未经人世的孩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罗卿皱着眉,急切问道。
恬贵人清清嗓子,开始回忆起,“我清楚地记得,那日是五月三十,用过午膳,我贪睡到黄昏,醒来之后用了一碗莲子雪梨羹,之后……之后便腹痛难耐。”恬贵人说不下去,哽咽道:“没等太医来时,我已经开始流血……”
“五月三十……”罗卿突然忆起,五月三十是她进宫第一日,“那天夜里,我在灯影轩里听到的一声女子的惨叫,竟然是你?”那声音令人不寒而栗,让人做噩梦。
恬贵人没有说话当作是默认,显然罗卿也被吓坏了:“我第二天便追问储秀宫的掌宫内侍,只是没有人敢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当时我也在诧异,到底是谁能把这件事生生压下来?”
恬贵人伤心地哭着,手帕都哭湿了,“那时我也不知道是谁来谋害我的孩子,而且是先我一步知道我有孕的消息。”如今皇上膝下只有大阿哥,子息尚薄,如果恬贵人能为皇上诞下子嗣,那她的地位可想而知会有多提高。
这一切过于骇人听闻,即使是罗卿自认为经历过一些风浪,也不敢相信,“好狠毒的心!给你请过平安脉的太医,还有你身边伺候的人,都有嫌疑,他们知道了你有孕,便一声不响的伙同谋害你的人给你下堕胎药!”罗卿看着恬贵人无辜的眼神,心下不禁开始同情她:“只是皇后,为什么要把这件事生生压下来?从头到尾彻彻底底的隐瞒众人你有孕的事情?”
“一定是皇后害我。”恬贵人狠绝道,铁了心咬定是皇后做的。
罗卿摇头,但也是一头雾水:“如果是皇后给你下堕胎药,那她为什么时候之后还要请太医院最有名望的费太医给你医治?可如果不是皇后做的,那她为什么要替别人隐瞒?”罗卿陷入了两难:“难道这个隐藏在幕后的人让皇后有所忌惮?”
罗卿不敢再往深处想,能让皇后有所忌惮的人,宫中还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