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
阿福又敲了敲:“公子?”
还是无人回应。
“那公子我进来了啊?”
阿福垂眸思量半晌,准备推开门。
只是他手才摸到门,还没来得及使力,就听见屋中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像是桌子被掀翻,瓷具器皿被摔了一地。
男人声音阴狠暴戾:“不想死就滚!!!”
阿福生生下了一大跳,他颤抖着手将手中的餐盘放在地上。
这时他才发现,这院子里竟然没有一点阳光落进来,凉风吹得草木摇曳,平添了一丝阴冷。
他觉得恐惧,脚步不自觉后退,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彼时的屋内,君弈一只手艰难地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紧紧攥住桌子的一角。
他妄图站起来,却还是无力地倒下。
桌上的桌布已经被他扯下,茶具打碎了一地,红木桌被他生生抓出了五道爪痕。
长发垂散在他身前,遮住了他额头上暴起的青筋。
他只觉得痛,锥心蚀骨的痛……
仿佛有无数尖细的冰针在刺他的骨头。
他知道,这是他的骨毒又发作了。
他生来毒骨,每月逢七之数,都要饱受锥心蚀骨的疼痛一整日,这种骨髓里的疼痛每一年都会加剧。
少时的疼痛尚且可以忍耐,而如今,已经发展到常人根本就无法忍受的地步。
每每发作,直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亦不能。
来虞州城这日恰巧是六月十七。
不知道为何,这一日与过去无数年月皆不相同。
他的骨毒,竟然只在子时发作了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