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泽见状上来帮忙。他一看这绳结方式,很像是那些送货郎的捆法。他们擅长将很多货物捆绑在一根绳子上,即便货物码得很高、路上遇到颠簸,货物也不会掉下来。
解开绳子,焦娇手腕上、脚腕上有十分明显的捆痕。
徐绍阳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这时焦娇才注意到,破屋门口还站着徐绍安。
下午,行帮的人去找那名车夫。京城富贵人家自己养马、自己有马车,而普通人家需要用马车,就去车行雇车。京城大大小小有好多家车行。当然,也有些马车不是车行的,不过这种情况不多。因为不是车行的车,别人轻易不敢顾,万一路上劫财怎么办?车行顾来的车,好歹有车行做保障,到时候要找人也有个找处。所以即便有的人,马是自己的、车是自己的,但也加入车行。要不然拉到生意。
他们找了很多家车行,终于找到那名车夫。
据车夫交待,雇主让他在一条路口等着,后来上来了三个人,他将他们送到南郊山下。
根据车夫描述,徐绍阳觉得那个穿着兜帽斗篷看不到面容的女子,应该就是娇娘。
王延泽召集了所有能召集的人,浩浩荡荡来南郊山上搜山。
山上有路,不过有许多岔道,岔到各家果林。像焦娇他们住的、看守果林的屋子,山上不止一处,他们一路走一路找,终于有人发现,这里屋子中有人。
这个时节,看守果林的屋中有人,是件异常的事情。他们猜测,绑匪很可能就在这里。
他们害怕对方发现,对娇娘不利,于是大家悄悄靠近,把屋子围了。从墙缝、门缝中偷看里面的情形。
即便那人不出来查看,他们也准备好了冲进去。
娇娘趴在徐绍阳背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她好冷,好难受,想泡在热水里,想躺在暖床上。
徐绍阳能感受到她身体冰凉,一直在颤抖。即便被她勒的有点难受,他也没说什么。
“娇娘,我们马上回去,很快就会到家。”
“我想泡个热水澡。”
“好。”
“我想喝粥。”
“好。”
“煮碗姜汤,我感冒了。”
“感冒?”
“我感染风寒了。”
“好。”
“姜汤只要姜,不要葱。不要放糖,我喜欢喝咸的。”
“咸的?”
一般驱寒“姜白汤”,是用生姜、葱白、红糖一起煮。焦娇从小不喜欢喝这个,先是叫妈妈把葱白去掉,然后是红糖去掉,最后她自己加了点盐,发觉还挺好喝。只是效果就不如加葱白、红糖的好。当然,这个不重要。好喝才重要。作者:要是再加点排骨啥的,那就是碗肉汤呐!
三十几辆马车从南郊山脚下进城。到了南城堂口,王延泽跟手下交待了几句,然后上了徐绍阳的马车,四辆马车继续往前。
定远侯府。前院正厅。
徐侯爷、曹氏、曹老太太、曹家大哥、二弟、芸姨娘、陈姨娘等等,所有人都在。
前厅里气氛有些凝重,那名小偷蹲在前厅一处角落,傍边坐着两名负责看守他的行帮中人。
“公子他们回来啦!”
徐绍阳、焦娇、王延泽、徐绍安,其他人押解着两名绑匪,还有带他们去到南郊山下的车夫,十几个人走进前厅。
众人看见娇娘的样子,都不由的心疼。不过,有两个人却是心虚。
曹氏道:“你赶紧带娇娘去梳洗一下,做些吃的,李妈妈,你马上去请大夫。”
“等一下。”徐绍阳沉声道:“我们先对质!”
回来路上,徐绍阳问娇娘这两天一夜是如何过来的?焦娇说她还好,只是晚上太冷,冻生病了。
徐绍阳问她,那两个人有没有打她或是对她怎样?焦娇说没有,他们只是言语恐吓。
徐绍阳这就放心了。他最担心的,是娇娘受到凌辱虐待,那比让他自己死了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