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教室阳台上,放着一个乒乓球案子,大约是为了倒空教室,扔在了阳台上。
“有东西吗?”有人还没转过弯来。
“我去借,星期天,我们团活,就举行乒乓球比赛。”邢丽花欢天喜地说。
“这个贾义臣真够厉害的,差点让邢丽花下不了台。”回去的路上,陈晓惠对伊人说。
“想当书记,开展活动,你自己不想好了”伊人不满地说。
“开展什么活动,咱们学院有什么?就有一个体育馆还像个样。”
星期天,自习室里的桌子椅子靠了边,中间支起了乒乓球案子,大家嘻嘻哈哈,拿着借来的拍子就象拿大铲子一样,比划着,谁也不会打,还比什么赛。
“嘿嘿,是这么打吗?”魏伟拿着拍子比划着,伊人觉得这个魏伟,挺像样的,就是太皮了,老没正形的样子。
没有人捧场,邢丽花只好自己上去了,也不会打,乒乓球在桌子上弹跳着,连基本规则都不懂,不知发球要先击打自己这边,接球要打对方那边呀!
没过一会儿,自习室里的人,就三三两两回寝室了。
伊人回寝室洗了衣服,正把脸盆放在门口的架子上周玉霞正在洗头,邢丽花进屋,就发起脾气来。
“你们都不积极参加,什么意思,怎么都跑回寝室了!”
阎金荷正在吃东西,她嘿嘿地冷笑着说,“你瞅瞅,我们也不会打,怎么办呀?”
“站脚助威呗,老大,你也不像话,你是当大姐的”
“老六,我们不是都去了,给你站脚助威了吗!”周玉霞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
“呆多大一会儿,你们就都跑没了影。”
“老六,你就应该多弄几个台子,让我们练习练习,一个台子,那么多人,我们也挤不上去呀。”潘瑗探头对下铺的邢丽花说。
“上哪里去弄呀?这还是人家为倒出教室扔在那里的。”
“上体育馆呗,体育馆里一定有乒乓球案子。”
“老二,你们体育馆有乒乓球案子吗?”邢丽花问伊人。
“好像有吧?我们训练时,可没看见。”
“就是,有没有还不一定,更何况人家校队占着地方,能让我们进去。”邢丽花有理了。
牛玉芳悄然而至,“金荷,下午我们来找你,你们屋锁门。”
“我们班团活,上自习室了,怎么,有事呀?”阎金荷故作亲切地说。
“李东来找我,说咱们老乡要聚一下,想和你商量一下”
“啊,李东来了,他一个人来的?”
“啊,他是来找我们,商量事情聚会的事的”牛玉芳见阎金荷似有不悦,就赶紧说。
李东是开发系的,黑皮肤,很壮实,五官随意,戴着大眼镜,但身量挺高,一米八多的个头。
“是呢,说了哪天聚会?”
伊人拿着暖水瓶出了门,她对山西人没有什么好印象,一群一群地来,海阔天空地谈,屋里尽是烟味,伊人顶讨厌香烟的味道,她闻着烟味,就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尤其那个小个子女生,说话嗲声嗲气的,是个降级生,都降级了,还好意思找什么老乡,好好学生得了。
还有,就是伊人她们楼道的尽头,是防火楼梯,边上还有一间小屋子,总锁着门。
伊人听阎金荷说,屋子里住着她一对老乡,在这严禁学生谈恋爱的年代,居然同居着两个学生!
伊人见过这对学生,两个人跟伊人的身高差不多,女生有一种病态的美,男生很一般,也戴着眼镜。
伊人从水房回来时,牛玉芳已经走了。
伊人发现,阎老大的脸色很难看,那眼镜后面的眼睛,更加阴暗了。
随后,一班组织了诗歌比赛,还说欢迎二班学生去参加,周玉霞和邢丽花她们还真去看热闹了。
“这也叫团活?做什么诗,韵律懂吗,就拽什么诗!”邢丽花进屋,就奔向自己的床,还不屑地叨咕着。
“老六,你是嫉妒人家一班吧,人家班级活动,全班参加”陈晓惠故意说。
邢丽花立刻接过话茬,“可不是,诗歌会当然是全班参加听了,不像我们班老五,你还说,我们班活动,你积极参加了吗?还说人家,你都不积极。”
“嘿嘿,我也不会挥大铲。”陈晓惠掩饰不住地嘎嘎地笑起来。
陈晓惠的话,引来了屋里一阵哄笑,那天乒乓球比赛,男生笑话邢丽花拿拍子,就是挥大铁铲。
“挥大铁铲,你们倒是挥呀?看了一会儿,都跑了,不像话。”邢丽花生气地说。
“老六,有几个男生陪你就挺好了,还有你老乡,赵民广。”周玉霞挖苦地说。
赵明广,个子不高,还很胖,走路总盯着路面,眼镜都快掉下来了。”
“赵明广,走路怎么那个样子,真招笑。”潘瑗说
“别提他,”邢丽花嗤之以鼻,“他可算占了大便宜,上了学,就上医院打针,他要是不考上大学,他就得自己花钱。”
“你想占便宜,你也去打针呀。”周玉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