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胜这厮满脑子都是挑唆钟衍去跟田高放对,自从钟衍去他府上那一次,田胜也派底下的人去打探过钟衍的消息,得出的结论是钟衍很猛,不光指的是有勇力,就是心思也是有些猛,完全不把齐国当成外国,就跟在秦国一样,不怕闹事儿,但是行事又在规则之中,给人一种使不上力,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但是他田胜需要的,还真就是这么一种难缠又有胆气的人代替他吸引田高的注意,让两个人互相怼过去,他在后面小心的捡便宜。
田胜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知道田高入局很简单,只需要简单的一挑唆,或者以田高的贪婪性子,难保不会对钟衍的酒肆下手,他如今需要做的,就是把钟衍带入局中,或者说,在田高主动把钟衍拖入局中之前,他需要做的,是对钟衍释放以善意,消灭钟衍对他的敌意,在二人争锋时不要把他波及上。
田胜一路打马,想到高兴处不禁使劲儿的抽马,面带淫笑,幸亏这一路过来没人注意,不然这厮在一匹马上淫笑,大概明日便会传遍整个临淄城了。
钟衍刚回到住处,正想着项燕与其搏斗时的那一招,项燕的那一招钟衍是看出了其中的奥妙,但是钟衍跟桓褚比划试试的时候,发现这一招太过直愣,适合单对群的时候使出来,单对单特别容易被躲开,或者是被找出其中的破绽,但是这招绝对不差。值得细细的去用心研究。
钟衍正拿着棍子比划,司家俩兄妹则是听着桓褚传授箭术之妙,不时的点着小脑袋,看着桓褚挽弓指导力点,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吼叫:“钟兄可在?田胜拜访求教!”
钟衍皱了皱眉,田胜?这厮不在府中酒色度日,来老子这干嘛?莫不是缺了金子,想来讹诈一笔?
桓褚那边也是有点儿呆愣,拍了拍司润的头,示意他先把妹妹带下去,谁知道这田胜是个什么玩意儿,万一这厮脑子一热说些昏话,惹得公子性起,一剑把这厮砍了怎么办!
所以说,能避免还是避免一下,公子年轻,脾气不好,动不动就爱算计个人见见血平复一下心情,这又不是在秦国,算计个巨五都有惹来大麻烦的可能,这要是明目张胆的砍了个齐国的公子,怕不是要翻天!
钟衍虎着个脸提着手里的棍子,重重的踏着步子,就直朝门口走去,那样子桓褚都抹了一把汗,赶紧也跟上去,想着必要的时候拦一把,避免自家公子做出什么傻事来。
田胜这边正思量着,怎么着才能把钟衍拖入水中,钟衍又不傻,这么明晃晃的傻干可不行,得先使些手段,让钟衍先削了疑心,再慢慢的诱他,待到了真正利益上发生了冲突,那么小小的一撩拨,不愁他两个不放对!
田胜这边儿正背着身子傻笑,钟衍就冷着脸把门儿开了,田胜急忙用袖子遮住脸,“扑通”一下就匍匐在钟衍的脚边儿,哭号着便道:“钟兄救某,钟兄救某啊!”为了自己的小命,田胜也是豁出去了,只要能找出一个能跟田高对着干,甚至有可能把田高直接干掉的,让他跪在地上叫“耶耶”他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