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期这样正常不过的现象,在众多人眼里就演变成像是得了一场难医的旧病,更别提让异性看见染着血的裤子的窘态。
傅书珩的话不无道理,许知颜不甘示弱,“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还那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我要是表现得再直接一点,你该报警抓我了吧。”傅书珩对刚才帮许知颜处理伤口时她的应激反应耿耿于怀,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何况我是你的人。”
许知颜听到这话,喝水都差点咬了舌头,被水呛了好几下,“咳……咳……你别乱讲些有歧义的话,你什么时候成我的人了?”
傅书珩擦干净另一把椅子,放来许知颜身边,抱臂翘着二郎腿朝她那侧倾坐,右手食指瞧着椅背,像什么心理战术,他接着说:“我给你分析一下。”
许知颜满脸写着“听你鬼扯”。
“你所谓的工作室里就三个人,我和苏潼应该都算是你员工,我又是你保镖,良好亲密的上下属及员工关系有助于团队的长远发展。”许知颜像是被傅书珩的诡辩逻辑说服,竟然不住地点了点头,又闻:“等于我是你的人。”
许知颜想到一句不切合时宜的歇后语,忍住自己在傅书珩面前最后一丝矜持没脱口而出。
“……,一套又一套。”她在心里暗戳戳地想。
苏潼刚去片场找许知颜,听工作人员说起才得知许知颜今天已经收工,她拨了通电话给许知颜。
许知颜这边还被傅书珩说得晕头转向,接到苏潼电话时脑袋还没理清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苏潼说:“知了宝贝,《如归》那边答应给你试戏的机会啦,你在家吧,我点外卖去你家庆祝一下!”
不在家,好像又在家。
十米的楼间距。
许知颜说:“知道了,多点点,还有个臭保镖。”
“遵命,未来之星。”
臭保镖狐疑地凝着她,许知颜以为他要拒绝她的“盛情邀约”,不忿说道:“你别不识抬举,要是敢拒绝我就开除你!”
其实她想感谢一下傅书珩昨夜的照顾,不得不说那两碗姜汤起了大用,才让她今天不至于还缠绵病榻。
走之前,许知颜特意去洗手间收拾了垃圾桶,虽说傅书珩那一套理论说服了她,可观念一时半刻也难转变。
两人穿好外套往许知颜家走,许知颜本想帮忙拿些个破箱子下去,傅书珩嫌弃她笨手笨脚,大包大揽地全都拎在手上。
苏潼速度比他两这个就在对面的人还快些,她有许知颜家的钥匙,门还没来得及关,就听见楼道里两道熟悉的声音,干脆敞着门等人。
“你两这关系与日亲密啊。”苏潼谈成了业务,心情大好,见着二人比肩上楼,打趣他们说。
许知颜卸下围巾,摇了摇头,“那真是太可怕了。”
傅书珩有些不悦,不过当着苏潼的面也没说什么。
他好像只有单独和许知颜在一起的时候,脸上才会有几分颜色,怼人的能力也在线。
这就为许知颜日后得出傅书珩在苏潼面前装逼是因为喜欢苏潼这样荒诞的结论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许知颜翻了半天也没找到男士拖鞋,有了才奇怪,她让傅书珩自便。
苏潼拿出碗碟摆在桌上,问她:“拿到这么好的工作机会,你怎么也不见多开心啊?”
许知颜正和她那半长不长的头发抗争,好不容易才束好,“当炮灰有什么值得开心的?我就是去试戏,人家也不见得用我,看你努力让我走个过场也算心疼你了。”
她又说:“再说那个张映南那么凶,我这种小喽啰真的踩了狗屎运进了剧组也得被他骂死。”
苏潼怒其不争,可只有许知颜自己知道她有多想拥有这次机会,哪怕被骂被打,哪怕还要再忍受落水威压这些痛苦的折磨,嘴上的无意只是不想让自己得知结果后太失望罢了。
她不知道的是,傅书珩看得出她的伪装。
苏潼说:“你去把醋拿出来,我点了烤鱼和饺子。”
“哦,好。”
一点有余,三人的肚子都发出此起彼伏,音色各异的叫声。
苏潼瞅了眼许知颜手上的瓶子,眼眸向许知颜投射出尖锐的光,摇头蔑视感慨说:“妹妹,醋和生抽你分不清楚啊?假说你真的分不清楚,你也看看字啊!这谁以后娶你,就自认倒霉吧。”
许知颜尴尬地回厨房换了瓶正宗的镇江陈醋,自吹自擂说:“嚯,谁有这福气和命格娶我,我都得和他学学投胎呢。”
苏潼不想说话了。
久不张口的傅书珩拿着对好的红糖水过来,似严肃又似玩笑说道:“我发现你这个人,该自信的时候妄自菲薄,该谦虚的时候目空四海,多少有点人格分裂。”
许知颜跳脚,拿起叉子起身伏过半张桌子,话没过脑子,假模假式地威胁说:“你这话什么意思?小心我遇人不淑赖上你。”
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