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疼痛未至,待她回过神来时。
整个人被傅昀州宽敞的胸膛包裹着,隔着衣料,他的体温,他的心跳,她皆可以感知得一清二楚。
傅昀州紧紧将她圈在怀中,坚实的臂膀牢牢地护住了沈蜜的脑袋,免她收到方才那一下猛烈冲击的伤害。
沈蜜惊魂甫定,直到傅昀州身上似幽兰般的淡香钻入她的鼻腔,她才慢慢清醒了过来,赶紧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离了他的身体。
耳畔传来傅昀州低低的关怀声:“沈姑娘,没事吧?”
“没事。”
沈蜜赶紧摇了摇头,整理身上的比甲和头上的钗环。
方才那举动太过亲密,沈洛和沈如想必也看到了,想到这儿。沈蜜垂着眸,脸颊微微游戏发烫。
沈洛轻咳一声,探身到车外去看情况。
车夫老王愁眉苦脸道:“对不住啊,大公子,方才车轮被一块磐石卡住了,老奴这就将它搬开。”
“去吧。”
沈洛明白了缘由,挥了挥手,让老王去搬开石头了。
没一会儿,马车又开始前行,车内气氛相比先前更加怪异了。
好在没过多久,便进了城门,到了闹市区。
沈蜜撩开车帘往外张望,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街边摊贩的叫卖声不绝,有小贩捧着一扎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在卖,山楂的,葡萄的,凤梨的,果肉雪白,裹着一层香甜的糖壳子,诱人极了。
沈蜜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马车在清河最有名的丘氏医馆前停了下来,几人下了车,陪沈洛去瞧大夫。
沈蜜和沈如陪着沈洛进了医馆大门,傅昀州则等在门外,说是闲着可以随处逛逛。
医馆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夫正在为病人看诊,门童安排沈洛排在后头,没一会儿,便轮到了。
沈蜜和沈如陪在旁边,见那大夫眉头紧锁,半晌诊不出结果,心都提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沈洛终于忍不住了,问道:
“大夫,我到底什么病,无论如何,您都要给说清楚吧。”
老大夫皱了皱眉,眯着眼睛摇了摇头,手从他的腕上拿开,叹了口气道:“老夫只能说,吾虽行医数十载,却还是医术有限,查不出这症状的病因啊,若是先开几副治咳疾的药试试,恐怕也是治标不治本,你们另寻高明吧!”
沈蜜不由地慌了:“可您是全清河最有名的大夫了,您都查不出病因的话,我们还能去找谁呢?”
老大夫无奈道:“老夫实在是爱莫能助了,不如你们去清河外头找找名医吧。”
沈洛听着他模棱两可的话,一下子血气上来了,霍然起身道:“蜜儿,别跟他掰扯了,我看我根本就没有病,是他查不出来,故意糊弄人玩呢。”
老大夫捋着胡须,倒也不气恼,只唏嘘道:“也有这个可能,还有可能,过阵子就自己好了,毕竟是年轻人,自我复原的能力在那儿呢,总之病因,老夫眼下是查不出来。”
“哼。”沈洛轻嗤一声,将看诊的铜板往桌上一丢,“我就说我没有病吧,你看,大夫都承认了,蜜儿,如儿,我们走。”
说罢,他转身就走,不顾身后老大夫急急站起来叫喊他:“公子,老夫可不能打包票,你的病一定会自己好啊!”
沈蜜上前一步,从袖笼中掏出一定银两放在大夫桌上。
“丘大夫,您别跟我大哥一般见识了,您有认识的其他名医的吗,可否举荐举荐,好方便我们去寻,另外,先开几服治咳疾的药吧,我们回去给大哥先用着。”
一旁慌乱无措的沈如听着沈蜜镇定的一番筹措,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对对,蜜儿说得对,眼下只能先这么做。”
那老大夫颔了颔首,去柜台后头抓药了,片刻后,他提着药交到沈蜜手中,嘱咐煮药和喝药时的注意事项。
沈蜜一一记下,而后拉着沈如走出门房。
刚踏出门槛,却见傅昀州正从大街另一头,缓缓朝二人走来,身后是汹涌的人流。
他身上骑装未换,勾勒出肩宽腰窄的峻拔身形,清朗俊逸的面容上本是冰寒若雪,却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浮起了温和的笑意。
余晖浅浅,照的他手中那一整扎糖葫芦极其显眼,与他这一身打扮极不相配。
直到傅昀州走到她面前,取下一串糖葫芦递到她手中时。
沈蜜还处在发愣中,恍然不觉真实。
傅昀州怎么知道方才她想吃糖葫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