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苍栩没再辩解,便要领罚,“谢过——”
然而凤鸢却拉住了苍栩:“等等师姐!”
她问洛迦,“师尊,我是真的做错了事,该罚,这我认,可我不过是思过三日,师姐为什么也要思过两日呀?”
她擅闯禁地才思过三日,师姐却要思过两日。
总该要有个理由!
师尊向来明事理,也让他们提出异议,师姐这事儿,说不定能和师尊讲讲价,让师姐少被罚点。
“对你从轻处罚是因着法理之外尚有人情。可阿栩,他包庇纵容你,此乃罪一,如今又试图欺上瞒下,此乃罪二,故而该重罚。”
洛迦挥袖间,凤鸢面前漂浮着的这叠奏本便不见了踪影,“自然,为师也有纵容你屡次私闯禁地之过,待为师禀明你掌门师伯后,也自会去清规殿请罚。如此,可还有何异议吗?”
这次凤鸢连忙见好就收地摇头,师尊都要亲自去清规殿领罚了,她还敢有什么异议?只怕再有异议,那就是加重刑罚了!
洛迦道:“既然没有异议,便早些去寒室思过吧。”
见得两个徒弟应下,洛迦又对凤鸢道,“我有些事要交代你师姐,你便先回去吧。”
“那弟子先行告退。”师尊留下他们中的一人是常有的事,凤鸢知趣地行了礼,在对着苍栩笑了笑后就出了问心殿。
亲眼看着凤鸢走后,洛迦转身向问心殿内走去,“且随为师来。”
“是。”苍栩跟在了洛迦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地踏入了内室。
问心殿的内室极为简洁明了,不过一张供洛迦休憩、修习的床榻,一套供人饮茶的桌椅。
洛迦落座后便示意苍栩也坐下:“出去历练数年,你的修为却是倒退了不少。”
苍栩从跟着凤鸢来见洛迦就没想过自己修为大跌的事能瞒过洛迦。
师尊修为深不可测,他这样明显的修为倒跌,甚至连灵力都紊乱,阿鸢修为低于他,看不出来,师尊却不可能看不出来,何况他甫才一进来,师尊便为他疗伤了。
他敛目,恭敬地道:“弟子不孝,劳师尊担心了。”
苍栩虽未说是为何修为倒退,但他没有辩驳的态度已经足以说明一切,能让苍栩连句辩驳的话都没有的人,除却苍浔不做他想。
洛迦道:“担心的不止是为师,还有你师妹。”
“阿鸢她......”
苍栩握着却邪剑的手不自觉地微微收紧。
玄天宗常年积雪堆雾,衍苍阁更是如此,凛冽的雾气自洛迦身周淌过,洛迦骨节分明的手微微一绕,雾气便凝聚在他掌心,缓缓地在化作一朵冰寒的莲花:
“虽则修仙重修心,这却并非意味着要修士断情绝爱,你自幼克己复礼,也早已经不是轻狂不知事的年纪,因此你和阿鸢之间的事,为师本不想过问,可你近来却越发没分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