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出服装店，刚走下台阶，就被一个下肢又小又萎缩的小男孩拦住，流着鼻涕，举着手中的脏碗，可怜兮兮地看着顾小雅和董维阳，两人各自掏出枚硬币，扔在他的碗里，发出两声脆响。

顾小雅透过人流的缝隙，看到每隔不远就有一名乞丐，扮着可怜相乞求别人的施舍，不免心生感慨，这是什么商业街，简直就是乞丐街。

两人左顾右盼，没走出多远，黑乎乎的什么东西“倐”地杵到她们面前，两人被吓了一跳，待镇静下来，才看清楚杵在眼前的原来是只碗，碗的主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那个彪悍呀，哪能想到是乞丐呀，都够抢劫“招伤银行”的份了。

董维阳有些生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他碗里的碎币，然后叫道：“快跑!”

顾小雅有些摸不清楚状况，乞丐也愣在那里，半天没反应。待清醒过来，董维阳拉着还处于迷糊中的顾小雅早就没影了。

确定那位膘壮乞丐没有追上来，两人靠在树上狂喘。

“眼镜蛇，瞧瞧你都做了什么，居然会抢乞丐的钱，真是丢死人了。”

“他哪像什么乞丐呀，不缺胳膊少腿的，干嘛不自食其力，该丢人的是他吧。我就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给他点教训。”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也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看顾小雅仍无法谅解他这一做法，也不说什么，兀自数着手中的碎币，待数完，撇了撇嘴道：“才这么一点，怪不得要的这么少，像他这样的人谁会给他。”

董维阳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到相国寺门前一位下肢全部缺失，正用双臂和臀部吃力地支撑着身体，一点一点向前挪动的残疾人，他跑上去，把手中的钱币小心翼翼地放到他的碗里，换得这位乞丐的连连道谢。

顾小雅看着这一过程，那一瞬间她理解了董维阳的做法。抬头看了看头上的太阳，已经走向了正中，问道：“眼镜蛇，你饿了吗?”

董维阳摸了摸肚子，“还真饿了，咱吃什么?”

“去吃‘第一楼’的灌汤包吧，可好吃了，吃了还想吃。”

董维阳打了个响指：“走!”

两人走进第一楼，看到甘言和陆野坐在一起正吃得热火朝天，便走向前打招呼。

顾小雅站在一边痞痞的笑，“嗨，陆野，好久不见。”

“嗨，甘言，这位帅哥是谁呀?男朋友吗?”董维阳阴阳怪气地问。

孤雁粉扑扑的脸蛋一下子变色成紫癜，大声嚷嚷道：“瞎说什么，别乱点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