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渐渐平复，变幻出归天灵珠，她知晓龙君是个什么样的人，方才也不过是护子心切，其实是个没主见的，亏得代姜和云兮这些能人的忠诚和坚守龙族才得以壮大。

“归天灵珠可以救殿下，殿下是为了我没错，但我现在不想跟你解释前因后果，我有什么本事往后自然知晓。”十里伸出手，龙君收下了神物，看着这人眉眼间的锋利，还有这样的傲气，仿佛在哪里见过。

“大胆，竟敢这般无礼！”龙君身后忽然传来声音，云兮刚要开口，十里仍是面不改色，也不行礼。

“要杀要剐随你们，但我要是出了事，代姜醒了，绝饶不了你们，是龙族前程重要，还是要我的命重要，你们看着办！”

龙君思来想去，既能为此人付出龙鳞的代价，想必是不简单，一切还需从长计议，难不成是遇了情劫？

说罢，便收了手，直奔代姜房中去。

十里不方便同去，只得回身看着他们。

“云兮！”十里叫了他一声。

云兮稍稍松了口气，回道：“十里，殿下必须回龙族修养，龙君会带走他，你且安心，殿下有龙族长老庇佑，不会有事。”

“你回神族等着我们来找你。”云兮失落，可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因为她满眼都是代姜的安危，再也容不得别人了。

龙族一等人没有再问罪北鸾大人，只见天晴后，十里跑到了房间内，房间空空，果然代姜被带走了。

十里胸口闷痛，又跑了出去，桑芜没有拦住她，担心她有心结，便也随行去了。

跟了好久，终于到了结界的地方，桑芜见形势不对，急忙拉着十里停了下来。

“十里，不可在往前走了，危险！”

清水旁，面若苍雪的十里眼中渐渐湿润，这几千年的岁月忽然觉得不过如此，她恐惧的深渊原是她自甘堕落，不愿相信真心情义造成的。

“桑儿，我是不是很没用。”

“十里，你别这样，你永远是最好的。”

“从我来到神族起，这一世一同长大，因我怕死，所以小时候就教唆你和我一起不要逞强，想着老老实实的过完这一辈子就足够了，只要能活着，委屈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桑芜在她身后，轻声道：“这一世……是何意？”

十里苦笑道：“桑儿，你可曾想过你的今生来世，你的轮回之路呢？我本就是个愚蠢至极的人，就该断送在诛仙台，哪怕死在轮回里，我也不想看在乎的人为了我承受那么多的苦楚，于你，于你们，我到底有什么好，我本就是无用的人啊。”

“千秋林，我亲眼看着敷候羞辱代姜，他可是六界的战神啊，代姜一次一次的护我……”十里有些口齿不清，再提起，都是心酸，“我想救他，可我做不到，他回了龙族是好事……桑儿，我没有心，你知道吧，可为何空落落的，自打洛虚境他就一直在我身边……我那时还不信他，我以为这世间的情义都会变的……”

“十里，你还好吗？”桑芜皱眉，听着她的胡言乱语，她更担忧，便打断了她。

“桑儿，我好难过啊，说出来，我许是能好受一点。”

桑芜近了近她，在身后抱住了她，两人什么都没说，十里抬眼看了看九重天宫的方向，面无表情深思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