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的那群御史,半月以来,无差别攻击,无论是浙东党也好,淮西党也罢。
凡是被都察院御史揪住,一个都跑不掉。
甚至,众臣对都察院的怨恨,也一下子超过了锦衣卫。
如今的大臣,只要看见都察院的御史站出来,就会下意识的往后退几步。
就连翰林院那群翰林,如今也是对都察院这群御史有些忌惮,眼神有些奇怪。
当然,无差别弹劾的浙东大臣里面有没有墙头草,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人是有私心的,御史也不例外。
更何况,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从吴涛拜访侯府后发生的。
众人也不是傻子,意识到了此事的前因后果。
…………
相国府。
“恩公,这都察院简直是猖狂至极!”
胡惟庸想着今日朝会上的事,不禁怒吼道。
眼神里的恨意,比当初对杨宪的恨意更深。
今日朝会之上,都察院右都御史杨林带头弹劾李善长和胡惟庸。
虽然朱元璋没有大动干戈的惩罚他们,只是罚了他们半年俸禄,可有可无。
但是这几日时间里,胡惟庸是真的被都察院那群疯子吓怕了。
李善长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脑袋,缓缓闭上眼睛,身体有些疲惫。
没有立即说话。
早在半月以前,李善长上奏朱元璋。
中书省右相刘伯温生病在家,他处理各省政务,力有不逮。
于是,朱元璋便让胡惟庸暂代右相一职。
原本胡惟庸正是人生得意须尽欢之时。
没想到接下来的都察院的动作,顿时让他忙的焦头烂额,团团乱转。
他在六部当中培植的党羽,更是流放的被流放,降职的被降职。
仅留下几个李锦行认为为官还算清白的给事中。
“惟庸呐,先坐吧。”
李善长看着正在气头上的胡惟庸,叹口气,说道。
胡惟庸看着无动于衷,有些疲惫的李善长,这才慢慢坐了下来。
“惟庸呐,这次都察院之事,你可发现了异常?”
李善长靠在椅子上,身心有些疲惫。
“恩公,都察院近日以来的异常举动,明摆着就是李锦行的命令。”
“他这是在报复我们啊。”
“前一日方茴刚在朝堂上弹劾李锦行,第二天就被抄家,流放三千里!”
“并且还路遇土匪,意外生亡!”
“不仅如此,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凡是和我有一些交集的,全都被都察院弹劾了一遍。”
“这李锦行,简直是欺人太甚!”
说着,胡惟庸也是不禁一阵窝火,咬牙切齿,眼神里的杀意如深渊般令人敬畏。
“惟庸啊,没错,这次之事确实是李锦行的命令。”
“但是,我们至少从这里面可以看出两点。”
李善长说着,看向平原候府的方向,眼神也有些忌惮。
“其一,李锦行在都察院的威望比我们想象的更高,都察院现在就是他的一言堂,哪些御史对于李锦行的命令从不犹豫!”
“一个独立于中书省外的监察机构,却掌握在一个人的手中,这乃是一大杀器啊。”
胡惟庸听见李善长的话,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其二,为何都察院最近频频弹劾朝中大臣,却缕缕成功?”
胡惟庸听见李善长这句话,顿时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同时,心里也是不由一惊,眼神惊恐。
“恩公,你是说……皇上?”
“没错。”
李善长点了点头,眼神微闭。
“皇上这是在让李锦行泄愤,所以都察院弹劾之事,大都成功,皇上一一应允。”
“此行凤阳,想必皇上觉得有所亏欠李锦行,这才默许了都察院近日以来疯狂的举动。”
李善长说着,面色沉重。
能得朱元璋如此宠信,李善长如何不忌惮?
自古以来,有哪个皇上会觉得有所亏欠臣子?
如今朱元璋的举动,实在是李善长不得不多想。
如今朝中大臣,对于李锦行,已经是谈之色变,畏之如虎,何人敢对其锋芒?
如此下去,又何来他们的容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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