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侯爷,侯府到了,”
一声轻呼,
马车外传来宁边的声音,张瑾瑜动身下了马车,本想着在荣国府寻黛玉说说话,可见到手上玄真观的地契,心底更好奇贾敬的身份,到底有没有隐瞒,
所谓是夜长梦多,事不迟疑,先回府,再带人过去瞧瞧,
下了马车,张瑾瑜就吩咐道;
“宁边,带亲兵百人,换马去玄真观,另外再派出百人,等师太做完法事,就护送她们去玄真观,在我们之后,罢了,回了再说。”
“是,侯爷,末将这就去安排。”
宁边应了声,转身就进府安排,
张瑾瑜则是站在府门前未动,只等着人马出来,骑马过去就成,就这等候的功夫,西边来了几辆马车,就停在侯府门前,张瑾瑜还好奇是谁来此地的时候,
马车上,下来一位眼熟之人,正是吴家那位管家,只见此人小心地下了马车,寻见侯爷就在门前,三步并着两步,到了身前就施了大礼,
“侯爷,小人这般又打扰侯爷了,”
“你倒是来得巧,今日来可是?”
张瑾瑜笑了笑,对吴家做派,还真是佩服,说今日来,绝不对会等明日,可见吴家的主家厉害之处,
“回侯爷,小人今日来,是给侯爷带一些蜀地特产,一箱子蜀锦,还有蜀地不少特产之物,金丝云线都有一盒子,上一次的事,家主也训斥了吴家二爷,算是给侯爷赔罪了。”
看着小心说话的吴管家,张瑾瑜现才想起西城兵马司同知吴士起这个人,看来还真是吴家的,既然挑明了,话也好说,
“嗯,既然吴大人都开口了,本侯岂能不给面子,这样,你直接去工部,寻秦大人,就说本侯说的,让那个大匠户,去吴家,先把图画了,可好?”
吴管家脸色大喜,躬身一拜,道;
“谢侯爷大恩。”
“吴管家客气了,来人啊,把东西拿进去,吴管家,本侯还有事,你先去吧。”
张瑾瑜招了招手,让门房小厮,把东西搬进去,蜀锦可是好东西,可惜,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上好的蜀锦每年都产出不多,能送到京城来的,更是少之又少,
话说蜀地布政使是谁来着,如今大武的蜀地有些大,包含汉中还有川中,以及南云郡,地广人稀,但是架不住好东西多啊,只是夜国横在西南面,蜀地将军就守在那一直相安无事,心思转瞬间想了许多,但是距离太远,想也没用,
眼见着吴家管家远去,琢磨着这吴家还真是巨富,一箱子蜀锦,堪比金子还贵,还真的送过来,对了,还有郭家的事,明日再说,
等了片刻,
亲兵就涌出府邸,宁边也牵着马走了出来,张瑾瑜也不耽搁时间,临近晌午,一个来回差不多一个时辰了,翻身上马,领着人匆匆奔向东城门外,
“驾,驾!”
一阵马蹄声响起,街上的百姓赶紧让开道路,以免冲撞了贵人,到了东城门下,也不等城门值守兵丁问询,宁边大喝一声,
“洛云侯出行,闪开。”
城门兵丁一见,赶紧吆喝把人驱赶两边,由着洛云侯骑兵而出,动静可不小,城头上,城门将林平,看了看城外离去的骑兵,有些纳闷问道;
“怎么回事,今日城外可出了何事,来回进城传令的兵丁可不少?”
“回将军,城外并无任何事,出去巡逻的弟兄们已经换了两趟了。”
身边校尉有些不解,要是有事他们也应该第一时间知道,也不知兵马司的大人是何意,自从诸位王府世子进京城之后,要求城门守卫兵丁,每日不间断城外二十里范围巡逻,又是立刻上报,本就是枯燥无味的守城门,如今更是多了劳累,许多弟兄们怨声载道,好一点的是,伙食好了许多。
林平抬眼看着远去的骑兵,眼里有些好奇,怎么今日里,反而那么多事,清晨的时候,就有兵丁进城,现在洛云侯出去,难道是去城外大营,但方向也不对啊,大营在北侧,而洛云侯去的南边,有意思,
“今天本将觉得有些不安,让弟兄们打起精神,看好城门,让外面巡逻的人,再往外加五里路,”
“呃,是大人。”
校尉苦着脸答应,谁轮着下午,谁就惨了,
忠顺王府,
前院乱糟糟的脚步声,引得院中有些凌乱,两位心腹管事,慌张下,就冲向后院书房内,想去见王爷,
幸好遇上王府长史周良,这才把人拦下,
“你们几个,如此慌乱所为何事?”
“启禀大人,陵寝那边,出事了。”
几位心腹管事,着急回话,只一句,就周良大惊失色,左右看着无人,就把人领进了书房,
“王爷,陵寝怕是出事了。”
推门而入后,径直出言,让坐在书案后的忠顺王周建安,惊得连喝水的茶碗都扔了,上好的汝窑瓷,摔在地上碎成几瓣,
急声问道;
“陵寝又出什么事了,不是都已经固定好了吗,”
说的就是地龙翻身的事,固定好穹顶之后,就能修建主殿了,何来出事一说,
一番质问下,几个管事立刻吓得跪在地上,不断叩首,领头的主簿回道;
“王爷,主殿是固定住了,但是今日,不知何时,陵寝地宫的东耳室,全部渗水,堵都堵不住,宋公公知道后,急着命下官带着人,就进城问询王爷,如何补救。”
这话说的着急,忠顺王本就是气恼此事,如今听见一个小官问自己如何补救,瞬间怒火中烧,拿起桌上折子就打了过去,骂道;
“你娘的,你们修的陵寝,出了事问本王如何补救,本王能知道吗,”
眼见着王爷怒火中烧,周良赶紧劝诫,
“王爷息怒,现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是解决东陵的事,万不能出差错,而且,京城那些人还等着大匠户要用,王爷,孰轻孰重!”
话音一落,
整个书房安静下来,就连怒火中烧的忠顺王,都默不作声,东陵的事,牵扯长乐宫,太上皇要是知道了,事情连个补救的机会都没了,还有那些正妃娘娘的娘家等,放下手中准备扔出去的折子,平复下心情,问道;
“渗水可严重,元安如何说?”
“回王爷,渗水是昨夜发生的,并未蔓延到中宫,元大匠已经在东侧修建堤坝,并且把东面耳室关上,虽有解决之法,但是耗费有些大。”
悄悄抬起头,看了一眼王爷,阴郁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主簿吓得头一缩,咽下唾液继续说道;
“王爷,来之前,元大匠说,一个是在挖一个地宫,专门做引水排出之用,另一个就是整改布局,西高东低,确保中宫,和西殿万无一失,要是两者都要用最好,地下暗河升高,动了地势,以后还需要以防万一,”
“不要说了,既然要改,那就好好去做,说吧,花的银子还要多少?”
这才是主要的,修陵寝,耗费就是银子,现在算下来,不光王府之前弄的银子已经送了回去,这样再弄,怕是还要王府把缺口补上,
“回王爷,元大匠说,地宫不花费多少,挖出的土直接填埋即可,就是皇陵东侧,再挖一条引水渠,耗费时间长,用的人也多,人手不够,”
主簿也没法子,元安还有他们这些人,都是王府客卿,如何敢隐瞒,所以,来的时候,元大匠也是交代了补救的法子,他不敢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