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储香皂的仓库,也在城南。
距离当初试制香皂的院子不远,突出一个低调不显眼。
旺儿出发到仓库,一直到夕阳西下,才等到贾赦派去的移交人员。
是几张陌生的面孔,从没在贾府内露过面,旺儿再三核对过信息,才办理移交手续,带着大兵小兵父子,绕道一圈,回到制香皂的小院潜伏下来。
等到天色擦黑,在宵禁之前,贾琏带着阿彪和昭儿,从东边角门出来,早有一个闲汉等在不远处,带着一行人走进僻静小屋。
“见过小主。”
大兵单膝跪地,神色肃穆。
贾琏将人扶起,笑道:“辛苦了,说说情况。”
原来,香皂销售爆火后,出货的车辆虽然都是趁夜出行,却拦不住有心人。
从月初开始,就有好几拨探子都查探到了城南的库房。
只是看到库房门口隐晦的荣国府标记,多数探子都自觉退去了。
有那不死心的,也不过是远远的观察,打得主意是想通过库房,找到制造香皂的地方,探查香皂工艺罢了。
对于这些人,大兵假装看不见,只是给府里呈递过条子汇报了一番。
可事情在三日前发生了变化。
大兵肃声道:“有一伙儿人,是外地口音,趁夜蹿库房屋顶,想用迷烟偷袭,被识破后快速逃离。因担心库房有失,不敢追击。”
贾琏惊疑一声:“不是说找到个舌头,拷问出消息吗?”
大兵忙解释:“我在那伙儿贼人身留了追踪香,趁着白日寻踪,在街尾找到个闲汉,是京城本地的混子,给人带路的。他了解的不多,原以为是外地来的客商,帮着搭桥卖货赚点银子花,却不想被胁迫着参与偷盗。”
一旁的昭儿插话:“审问的消息,几分真几分假?”
大兵默不作声,见贾琏也探询的看过来,才答道:“十成真。”
旁边的阿彪在贾琏耳边轻声解释:“大兵祖是锦衣司的拷问官,号称能打开死士的嘴。家学渊源,极擅长审问罪囚。”
贾琏瞪了昭儿一眼,阻止他后续的追问。
作为随从,插话本就是越界。
近段时间疏于管教,昭儿放肆了许多。
大兵接着道:“已知的贼人分两伙,一伙儿城外来的带着明确的恶意,一伙是京城内部的势力只想着趁浑水摸鱼。此外,不知小主和老爷是否另有布置,暗中还藏着一伙儿不明势力,明显是向着府里的,曾出手帮忙抵挡贼人。”
贾琏闻言,心中好奇起来。
在东院正厅,贾赦说得清楚,家里暂时是没有余力支援的。
那暗中帮忙的,又是谁?
勋贵老亲?可能性不大。
勋贵之间,遇事儿搭把手不算什么,但人情都会做到明处。
我今日帮你做了什么,往后你得再帮回来。
没有暗中出手,做好事儿不留名的道理。
贾琏正想细问,却见大兵和阿彪猛然间做出攻防姿态。
阿彪护着贾琏缓缓后退,腰间的长刀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
那大兵却不退反进,耳朵贴在墙边,似在倾听。
屋子里安静下来。
“隔壁有动静,小心隔墙有耳。”
阿彪的声音很轻,一双虎目瞪视着旺儿和昭儿,眼神中满是戒备。
这屋子,是昭儿亲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