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凡人们不可能跟上他们的舞蹈。
交锋变得更加激烈,因此而产生的强风席卷周围,只有溅出来的火花中才能跟上两个人的动作。
刺击刺击再次刺击。超出音速的刺击在普通人眼中留下的只有反射月光的轨迹。白银色的枪身刨开黑夜,使大气露出悲鸣。
激射激突大激鸣。那清澈明确的剑之矢,如被武者握于手中,展现的是凌驾剑圣之域的技法,呜咽的空间被它们扭曲。
可是攻击没有停下。
像夜晚的暴风雨一样的剑风随着时间增加其威力。飞鸿踏雪的流畅,飒沓如流星的枪芒随着一秒中突刺抡舞的次数增加,盛开了无数苍焰玫瑰,掩去了退路。这样的攻击没有间断,意味着需要战斗的对象还存在着,这两骑正在僵持。
Berserker用剑矢挡下无尽盛开的枪之焰花,有时候以剑矢弹开,也有进行回避。其鹰眼没有一丝阴霾,用冷静的表情接下神话中位于顶点之一的女武神的攻击。
拥有压倒性优势的是Berserker。
但是,Lancer太熟他了。
能在不利环境中逐渐占据上风。
她还有许多魔术没用。
那是来自最智慧者的传承。
今夜,堪称神话传奇的再现。
“你到底怎么了解我的?是那两个作Archer的吗?嘛,英灵是跳出了时间、空间的概念,有这样的可能我也不该意外……
但,你是背叛了挚爱吗?”
不想使用太多手段,这对Berserker来说是不智的,对手仅仅只是Lancer。
那该如何呢?
“……士郎。”
终于,女武神生气了,文静的表情被愤怒填满,豪枪直指白发的狂斗士,“我的齐格鲁德啊……堕落的你,由我葬送!Master,请允许我解放宝具!”
果然……
Berserker不出意外,「知道我的真名吗,呀嘞呀嘞,我还能是齐格鲁德吗?赝品能成为大英雄什么的……呵,我还是不要好了。」
“Trace on!”
同调,开始!
只能眼睁睁等死,谁也救不了——
不是的。
手段的话最初就已持有。
要说防御之物,那才真是要多少有多少。
若此身是魔术师,
则理所当然,战斗的不是自身,而是由魔术创造衍生之物——!
那就创造吧。
成功是毋庸置疑。
复元并非从基本结构开始。
身体热如焚烧。
每一寸的细胞都在着火,神经在惨叫,视网膜在龟裂,心音在消失。
无视肉体的停止命令,创造理念、基本骨架、构成材质、制作技术、依附经验、蓄积年月,省略一切的一切在一息间造出一把绝世的剑!
全身在燃烧。
现在使用没影,即意味着死。
这是从未设想的尝试,但,本来就要死了,以自灭……燃烧「柴火」(自己)的方式,去假设,
——胭条巴不是胭条巴,
胭条巴是一位大英雄。
胭条巴手中拥有一把能救人的,无所不斩之剑。
——这么假想。
自己的“投影”,是完全不同的魔术,和常识的投影不同,这是“创造”的力量。
发挥你的想像力!
内脏在燃烧。
区区自灭,你本来就决定赴死了!
你的空想,不止于此——
「觉醒了吗?」
Berserker的眼神晦暗,杀心,愈发强烈了。
“士郎,离开这里!你不能死在这。”
在场有两个“士郎”,都是遗失名姓的“Faker”。
但Berserker知道,是指胭条巴。
——也没人听清Lancer对他的称呼吧?谁又会把这两人联想?
“我的价值仅此而已——”
胭条巴执意如此。
「天真啊天真,嗯?嚯,你真是不得不杀啊——」
Berserker心里只是嘲讽一二,注意到了胭条巴的变化,这不是良性的,非要说的话……
他开始【暴走】了。
他的体内混杂了太多东西。
他的身体记忆了地球上遗忘的幻兽,乃至各种灭绝的血液。
若准确说的话,
此乃「Beast」的变生之兆。
“让开!Lancer,你知道你在干什吗?”
射出了十支剑之矢,嗅到鲜血的魔弹冲向不自觉有成为「Beast」潜质,变正在成为那一危机的少年。
“…………”
静默。
Lancer转身再次击飞少年。
任凭后背暴露在敌人前。
“为什么。”
我这种自大的烂人……
胭条巴看到了英雄的坚毅。
守护的决心,
这就是英雄之所以是英雄吗?
“Lancer,准许你用宝具!打倒他!”
浅上藤乃的声音。
她是Master啊。
太好了……
“宝具——”
充盈的魔力解放,
豪枪蓄起苍焰。
迎击从背后袭来的魔弹。
交叉的铁与铁。
蹦出火星着改变轨道的弓箭飞向空中。
超出音速的,闪过罗马尼亚夜空的红色闪光。
就像堕入大地的流星一样,一直线的向少年继续飞翔,而Lancer转身亦绘出焰之迹。
几次的冲突。
“麻烦!”
扔掉了弓与矢。
“远坂。我可以杀了他们吧?可以吧?不然,连你一起杀了也可以。”
与其说确认,实际是威胁的对不在身边的御主说。
没有令咒影响,没有别的指令,远坂凛早已呆滞,这和她想的圣杯战争完全不同。
“那么,”
跃动的电光之中,在传说中作为亚瑟王所持之剑的原型,黄金之剑在他手中凝聚了实体。
同一时间,月光下的女武神身形一颤,紫水晶的眸子中跳跃爱火。
“Gram。”
《沃尔松格传说》的主人公,齐格鲁德之佩剑……
真是宿命啊!
“爱你,恨你,爱你,恨你……”
失去了理智。
面对这别无二致的英雄。
三道影,再次重合。
她比Berserker更像狂战士。
这是疯狂度的比拼。
夜晚的女武神抵抗着重力漂浮到半空之中,已经不需要苍蓝色的火焰作为推动力。能够完美地抵抗重力进行飞行的Lancer推动长枪,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朝Berserker落去,承载着所有爱意的长枪降下的便是堪比原子分解攻击。
已经超越了所谓的对英雄特攻,此刻她手中魔银长枪发挥出的正是货真价实的对爱人特攻。曾经斩杀了爱人的武器此刻对准了被认定的同一人,降下了无法避开的绝杀一击。
『直至死亡将你我分离(Brynhildr Romancia)!』
避开吗?有必要吗?不,完全不需要!
高举手中的最强魔剑,念出了其因为《尼伯龙根之歌》而埋没的真名。
没有丝毫的胆怯之心,也没有丝毫的退怯之意。
只是稍稍伸展了一下身体,Lancer手中的魔银长枪变瞬间击溃了空中的剑矢,这些剑矢在原子等级的攻击之前裂解成了无数肉眼不可见的颗粒,瞬间四散到不知何处去。
没有问题,可以直接命中!
身后顿时再度涌出大量的苍蓝色火焰作为推进力,原本就以神速推进的她此刻变得更快。魔银长枪不偏不倚,巨大的枪刃对准的正是战士的胸腹处。
“古老的迷团,于此再现其真身,最强之剑——原初之罪(Gram)!”
Berserker所使用的并不是真正的真名解放,而是根据对面女武神记忆之中的残像,结合自身形成的拟定解放。
如是真正的,恐怕自己会被触发更深层次的特攻。
满遗而出的魔力化作璀璨的星之光环绕在剑身之上,随着斩落的剑刃,奔腾而出的光之洪流轰向前方的女武神,撕裂了看不见尽头的黑暗。
宝具对宝具!
极光,极热。
空气沸腾起来。
大霹雳!
世界要返还原初的鸿蒙,虚缈的混沌。
看不见一物,抓不住一物。
??
我,要死了吗……
一具尸体这么想着。
是的。
我乃尸体。
生命在流逝。
在此刻才能感到死亡如此近,才能发现,自己体内如此混沌驳杂,有什么要破壳而出了……
自己是〖母胎〗,而胎中之物,会以自己的死亡降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只觉得好后悔,好可笑……
以及,世界,好模糊……
我最后也当不上英雄啊。
带看遗憾………
“还不能睡。”
『若你的生命结束,那,用我命活下去。』
『我,把自己的命分享给你。』
熟悉的
遥远的
声音?
来自哪里?
记忆的深处,这是谁曾说过的?
“啊啊啊……”
疲惫的睁开眼,世界依旧一片模糊,但,好热,这,残破的世界是怎么回事?
这是死后的世界?
呃——
站不起来,身体依旧没有力量。
“士郎,士郎……”
温柔的声音,但……不是,不是那个……
我,好像忘了什么。
该死!该死!该死!
到底是谁?!
我,似乎是倚坐在地上,模糊的视线,看到了毕生难忘、用尽毕生要留住的『月光』。
皎月光华映照,长刀划地,穿着一身和服,拥有着如墨般秀丽的长发的佳人以温柔的眼神,说出最动听最轻柔的话音,“终于见面了,士郎。”
“…………”
扑通扑通扑通————
看着向自己伸出的那只手,红发的不良少年瘫坐在地上,眼睛瞪大,心跳加速。
绝对不可能忘记。
那是即便坠入地狱,也能够鲜明的记忆起来的画面。
不知何时,这身影已经烙印在灵魂深处,挥之不去。
“你是……”
喉咙干涩,只问出了这样的话。
“servant,Saber,「两仪式」。虽然已经知道,但是不来上这么一句正经的不行呢……试问,你就是我的御主吗,士郎?”
“……”
忍不住,用尽全力、忍受地狱酷刑的痛,伸出了手,想要与少女相握。但伸到半空,又觉得冒昧,少年犹豫了。
“呵呵——”
佳人轻笑,主动握上了那只手,四目相对,画面似乎永远的定格。
“啊,事情竟会发展成这样。真是的!”
又一个声音……
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