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嘉回到了长安。
这一年半里他几乎每日都呆在水街那里。
在短短的一年半里。
水街成了除东西两市外的第三个货物集散地。
依靠着环绕着长安,并和泾河,渭河相通的长安八道水系。
大批棉布以长安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发散。
大批的白叠子再回到这里。
一匹健壮的马一次可拉三百斤货物。
排除掉死沉死沉的马车自身的重量。
其实算下来也就二百斤出头的货物。
而且马匹还得喂养。
干了重活还得吃上等的材料,还要换马蹄铁。
可船不一样了。
行走在河道上的小船,一次最少都能拉五百斤。
江河上的那些大船,一次上万斤。
载货量大,速度快。
商家都会算账,他们知道哪个最合算。
因此,依靠着便捷的河道,仙游工坊纺织出来的成捆布匹坐着船。
不知疲倦的朝着远方而行。
王玄策的税收改革法就是在这里实行。
在这里,有一大帮子愿意做这个事情的学子。
他们记录着数据,也聆听着各商家的意见。
然后汇聚到一起,呈现在皇帝的案桌上。
总的说来,好的有,不好的也有。
好多商家不开心了。
因为他们赚的越多,需要给衙门缴纳的钱也就越多。
不像是以前,赚十个钱,交给衙门两个就行。
虽如此,但他们也很满意。
交的钱虽然多了,但是套在脖子上的绳子却松了很多。
财产得到了保障。
不怕勋贵家往自己生意里伸手了。
总的来说还是赚钱的。
百姓们是最开心的。
因为他们不忙时做的那些竹篮,筐子,上山采的药草等赚的钱。
只要没有达到衙门设定的那个坎。
都不用交钱了。
“消息走漏”出去后,集市火了。
十里八乡的百姓宁愿走几十里路。
天没亮就挑着货物出发,也要来这里卖东西。
只为多赚那么一两个铜板。
卖完了之后,蹲在河边一边喝着冰凉的河水,一边啃那冰凉的死面饼子。
然后美美的想着再存一些。
帮家里的二小子说一门亲事。
到了今年,水街这边十五日一开集市人多的吓人。
卖什么的都有。
仙游县衙一口气招了二十多名衙役护卫治安。
如果集市的日子恰好和书院休沐的时日撞到了一起。
那才是大场面,数万人在这里。
湖面上全是各种小船和无聊学子们放出的花灯。
卖白开水都能赚钱。
在湖边的豪宅的二楼,那断断续续的古琴声又响了起来。
躲在闺房的小娘子。
透过窗户的缝隙,偷偷的注视着书院的学子。
百姓满意,朝廷也很满意。
因为税收钱更多了。
这里越红火,人越多,朝廷税收也就越多。
在稳定的政策下,一切都在慢慢的变好。
这是一个充满包容性的大唐。
换作任何一个朝代,真要有人这么做。
那结果怕是不用多说了。
在百姓的家里,李承乾开始和李二一起享受百姓家的香火了。
李二知道后笑了一整天。
笑着笑着就哭了。
文人只记得他玄武门杀兄夺取皇位。
只有百姓记得他的好。
李元嘉来到了长安。
在了解始末之后他立刻来到玄菟郡公泉男生的府邸。
在大唐,渊男生和他爹一样。
在官方任何的官文以及官职称谓上不能出现“渊”这个字。
这个字太大,他背不动。
因此,在大唐,他叫泉男生。
如今的泉男生陪着笑脸。
虽然是郡公,大唐顶级的勋贵,自由出入朝堂。
但在李元嘉面前,他狗屁都不是。
“昨日你的护卫去了哪里?”
“一个休息了,两个在我的府邸一直没有出去过!”
李元嘉点了点头:
“休息的那人在哪里休息的,可有人证?”
“有有,休息的护卫昨日去了东市。
徐王您看,这些桌椅都是他买回来的。
自那以后就没出去了,掌柜的可以作证!”
泉男生陪着笑脸,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些年的长安生活早都消磨掉了他的雄心壮志。
自从知道他的弟弟把他当作叛徒,并成为大对卢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