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吱……”的一声响起,这声音连我自己都听不下去了,实在是太刺耳了。
当年外公教我与表哥吹树叶的时候,我就只当是好玩没有认真学。
表哥那时可以吹出一首歌,也可以模仿各种鸟类的叫声,而我却只能吹出各种不合时宜的声音。
幸好,也正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杂音在这关键时刻救了自己一命。
我一边飞奔着S线,一边用手电拍打着树干,嘴里也乌啦乌啦卖命的吹着。
这踏马的真是累人啊!可有什么办法呢!我根本不敢回头,我怕一回头又看见那家伙那丑陋的嘴脸。
也不管眼下这样做有没有效果,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闹腾出来的动静倒不时惊起一些鸟类飞起,我仍旧不顾一切地逃离着,这不跑不行啊!这是跟时间在赛跑啊!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最后一丝力气也消耗殆尽了,真的跑不动了,我尽力了。
我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地上,不等我喘口气,却感觉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给顶住了。
完了!还是没能跑掉!这一晚上的折腾看来都是白费力气了。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实在不想临死前跟这种冷血动物再有什么交集。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出乎了我预料,我等来的不是冰冷的包裹,而是铿锵有力的一声:“不许动,双手抱头!”
我诧异的睁开眼睛,缓缓地将手放在了头顶,脑袋瓜子嗡嗡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有人给我戴上了手铐,我才隐隐看见对方手臂上锈着的五星红旗,那一刻我所有的委屈和无助都化成了激动的泪水。
“这里是哪?”我还是大胆的问了一句话。
“闭嘴!先跟我们回派出所再说!”
听到这话,我已经确定我回到祖国怀抱了,此刻我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就这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睡梦中感觉有人在呼唤我,可我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直到什么都听不见了。
再次醒来已是三天后了,我看着白花花的墙壁和一滴一滴流进身体里的液体,以及床边放着的呼吸机,知道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你醒了?”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
我寻着声音望去,却见一个身着警服的美女正笑盈盈的看着我,她的五官十分端正,最重要的是他扎着我最喜欢见到的马尾。
“张,张骏!”
张骏点了点头,冲我眨了眨眼,关切地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就算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她也是治愈我最好的良药。
她此刻穿着警服,我多少有些捉摸不透,前几年她不是跟我说去参军了吗?怎么摇身一变变成警察了?
我的脑子里冒出了无数个问号,此刻我有很多话想问她,想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柬埔寨,也想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缅北,更想问她为什么现在会在这里。
然,我却一句话都问不出来,我不知道从何开始问,似乎见到她的刹那,我整个人都是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