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它自己觉醒的，甚至连核心都是它自学后，用了几年时间自己升级的。

有点逆天，这要再给它三百年，「散兵」算个球啊还。

故里抬头，发现它还在盯着「纳西妲」，但很明显，「纳西妲」不是他的薇薇。

“她不是你的薇薇。”

「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造的人偶，她不会提着灯笼为你照亮方向，也不会给你讲故事，更不会要你带她去诗歌的梦乡。”

故里很严肃地解释道。

但它依旧不信。

有意识的人偶就是麻烦，或许让一个人偶觉醒意识，本来就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

故里打了个哈欠，把「纳西妲」带到了它面前，并让她重现了当时的情况。

「纳西妲」仰起头，如同第一次见到这台遗迹守卫时一样退了几步，然后嘴中脆生生地喊出：「危险，危险。」

“你耳朵我可是修好了的，听见了吗，她喊的是危险，是你听错了。”

故里长舒了口气，它有意识，似乎还通一些情感，可别接受不了原地玩崩溃就好。

它确实愣了好一会儿，但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情感波动，只是重新看向故里说道：

「带我找到薇薇。」

“我会带你找到真相，但条件是，我要改写你的定律规则，能接受吗？”

「可以，我需要规则，规则可以抑制我的行为，不受规则限制的智慧机械，会带来灾难，我不要灾难。」

「但是，为什么是带我找到真相，而不是找到薇薇？」

“有点意思。”

故里笑了笑，这些铁脑袋突出的就是一个：蠢的时候蠢死。聪明的时候偏偏又无人能及，

这都让它注意到了。

但故里并没有解释的想法，反而招手抱上小影，然后对它说道：

“走吧，铁头娃，先带你去看看所谓的薇薇留下的痕迹，然后我再告诉你真相，这样你就能相信了。”

……

根据它的日志，很快故里就找到了薇薇的家，一棵枫树。

但旁边根本没有木屋，只有无数它踩过的脚印，甚至没有任何人生活过的痕迹。

遗迹守卫沉默不语，大概是cpu在飞速运转吧。

但cpu处理的结果本来就是基于现有的信息，如果得到的信息都是错的，它那颗笨脑袋还能想得明白吗？

故里不语。

又抱着小影带它爬上山。

“找一找，你带她爬的是哪个位置？你们休息过的地方，有没有她留下的任何东西？”

哐哐哐。

它踩着沉重的步伐转了很多圈，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继续！”

故里喊了一声，几个小时下来，他们生活过的家，他们走过的山路，他们放过的风筝，都只有它一个人的痕迹。

「等等，我的头快要裂开了。」

它叫了一声，驻足原地，虽然没动，却能看见胸口的核心越来越大声，眼看就快烧掉了……

故里忙喊：“听不听真相？”

「听。」

“很好。”

故里捏了捏小影的脸，调整了坐姿，开口说道：

“根本不存在薇薇，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时，就是你高空坠落的那一天，你的视觉根本没有出问题，问题是核心处理中枢紊乱，出现了幻觉……

是幻觉的产生了薇薇，你作为一个机械体，这种幻觉的维持非常稳定且具有逻辑性，一切她的声音，她的画面，她的味道，都被你强大的大脑脑补了……

直到你干废四个同类后，他们把你的中枢误打误撞揍好了，幻觉消失，所以你找了很久都找不到薇薇，因为她已经不在了，

她是你旧日的幻影，已经随蝴蝶一起消散了！”

「可是……」

“不信是吧，那你告诉我，薇薇是不是和你看过的那本书《为我指明方向的灯笼女孩》，分毫不差！”

它不语，是的，它看了很多遍那本书，因为它用扫描的，一天能看几百遍，深入骨髓。

故里落寞地看了它一眼，继续说道，“还有，你既然坚信视觉丧失，你的日志里又怎么能记录她的暗紫色小和服？

还有，她只是个小女孩，怎么能陪伴你六十多年依旧是个小女孩？但如果你知道她老了，又怎么会把「纳西妲」错认为薇薇？”

「没有薇薇，只有真相？」

它似乎接受了。

“你应该庆幸没有薇薇，如果真的有，那么你早就失去她了，而不是开开心心陪伴了你几十年。”

故里想拍拍它的肩膀，但发现实在够不着，最终只能踹了它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