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打本皇子!”
“我算个什么东西?先皇亲封的佳慧大长公主,你方才是聋了吗?”
“皇弟真是生了一张巧嘴,满口喷粪,毫无证据的胡诌张口就来,要这么说,我现在倒还认为父皇的死和皇弟有关,否则皇弟如跳梁小丑般污蔑太子,欲意何为?”
圣旨在此时的作用如棍棒一般,一下下抽得十皇子不得不闪躲。
说完,她十足轻蔑的笑了一声,十皇子被打得浑身痛,心窝子也气得痛,跳着脚反驳。
“你血口喷人!”
“呵!皇弟倒是读过不少书,还知道血口喷人这一词。”
在场的谁都听出来了于微的阴阳。
朝臣们眼观鼻,鼻观心,皇子皇女打骂他们不好参与,但圣旨一事尚且存疑。
“请公主将圣旨交于我等查阅。”
于微没有反对,随手一扔,圣旨稳准落入那位大臣手中。
借着他们传阅的功夫,于微将自己的身份娓娓道来。
“先皇登基前,尚是王妃的皇后曾诞下龙凤胎,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只因宫闱内乱,皇后的其中一个孩子被有心人掳走,与帝后一别二十余年。”
“直到先帝查明真相,正巧那时本公主已经嫁入徐家,先帝密诏本公主进谏,本公主这才得知身份。
先皇本想寻个契机为本公主正名身份,可后来徐贼战死,此事便搁置下来,再后来,朝廷内忧外患,契机难寻,黑铁骑现世,先皇为保本公主,特意将本公主藏匿,这七年来,先皇一直知道我的去处。”
于微长叹一声:“但我自知罪孽深重,是以一直为朝廷的军队送钱送粮,这件事,太子是知晓的,且户部也有档案可查,先皇念及本公主无辜,又大义灭亲,将功折罪下,才写下这样一份圣旨。”
这话有理有据,太子和户部当即出面作证。
“大长公主为朝廷的军队捐钱捐粮,这些年来,账目一直存在户部,本官这就遣人去拿账本。”
这话不是无的放矢,必然是真有这么一回事才会存有证据。
所以,大长公主的话是真的。
再看这两份诏书,字迹一致,确实也是先皇所写,一切都是真的。
众人再看向十皇子那群人,目光就很微妙了。
十皇子仍旧叫嚣:“可太子投毒一事,是先帝亲口告诉我的,本皇子还有证人!”
于微迎着风雪上前两步,她如今手上没有任何东西,十皇子仍旧吓得后退半步。
“你想干嘛!”
于微没理他,错身而过,站在那位“证人”面前,声音和风雪一样冷:“皇弟说的是这人?”
“就是他!”
于微垂着眸子端详了几眼,沉着冷静的分析。
“皇弟这是被有心人蒙骗了啊!太子可是太子,如今打了胜仗班师回朝,太子之位更是落地有声,为什么要做这样多余的事?太医呢,查过了吗?先皇是否中毒而死?”
问题就出在这里,太医说的是:皇帝这是鱼翔脉,阳气已亡于外,乃绝脉!
可十皇子非说是中毒,太医能反驳吗?
十皇子眸光微闪,于微说他是被骗了。
先皇亲口附于他耳边说的话,难道还能被骗?
可瞧瞧如今的局势,他还能掰得回来吗?
圣旨都出来了,他已然和皇位无缘,那么为先皇报仇还有必要吗?
不如顺着台阶下了。
“皇姐说得极是,看来真的是有奸人在骗我!”
十皇子是个聪明人,识时务者为俊杰。
于微冷笑的冷笑落在众人心头,她突然拔出压着侍卫的禁卫军身侧的长刀,直接架在侍卫肩头。
“蒙骗皇子,污蔑新帝,其罪当诛!”
说完,手腕翻动,霎时血溅一地。
大臣和皇子们瞧着这一幕,心头滋味莫名,这佳慧大长公主,瞧着,不好相与,也幸亏是个女人。
心思最复杂的当属许元墨了。
他怀里还揣着将军写的最后一封信,是要交给佳慧大长公主的信。
昔日妻子变公主,将军若是在世,该怎么想?
且于微给朝廷的军队送钱粮一事,也让许元墨心生愤怒,有这样的妻子,他替将军不值。
出资出力,竟然是帮着别人打自己丈夫,这和背叛有什么区别。
最亲的人捅的刀子,往往是最狠的。
许元墨问自己,那封信还要交给她吗?
还没等他想明白,好不容易抽了个空闲的于微直接来问他:“徐世瑜留下的信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