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章 若可明心见本性,灵台无量透苍穹(2 / 2)至怪秘传首页

李云智取饕餮,收降妖邪,坐赤麒麟见郡守,言明一切,郡守等众大喜过望,都然跪拜奉为神明,自是表谢一番,不在话下。离了渔阳郡,而携饕餮之首回转咸阳宫,见秦王告捷,秦王大喜,非要封侯拜相,实则欲留住贤能,效命大秦。然,李云何等之人,其实志不在此,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况视钱财如粪土,于功名而无欲,超然自在,逍遥乾坤,何其洒脱。这便宛言相拒,没奈何,秦王情知不好强人所难,然唯设宴管待,聊表寸心。之后,便拜辞而去。

太山蜚魔疫魏,法正乾坤本源

魏国东二百里,有名太山者,上多金玉、桢木,山清水秀,木奇花异。却说山中有一玉女瀑,若步此间,便可见三面绝壁之上,一条水柱从缝奔出,飞流直下碰壁横梁,起万千水花,而后飞泻潭中,远远望去,犹如珠帘倒挂银带,别于青山之中,令人叹为观止。

此际一小童戏于玉女瀑下,捉鱼弄水,不亦乐乎。而见瀑旁有一山洞,上镌‘东云洞’三个大字,甚为醒目。过不多时,小童忽闻洞中传音:“小儿,进来玩耍……”其声幽幽,飘飘荡荡,颇为怪异。小童愕然入内,行未多时,见内有一井,名锁魂井,井旁锁八条铁链,链上贴八道灵符,篆文流光,隐有雷电交加,颇为神奇。此时又闻井内话语:“那小儿,可揭下上方符纸,我与你耍子,何如?”小童饶显稚嫩,便问:“你处可有宝贝?”井内大笑道:“岂止有宝,简直应有尽有,你若揭下符纸,我便与些于你,如何?”小童欢喜,以为有宝,继而逐一揭之。却才揭及第八道灵符之时,忽止,问曰:“真有宝贝不成,莫要骗俺。若是骗时,我便不揭。”井内者似怒,大吼:“休要啰嗦,快快揭来,我自与你就是,不消多舌。”小童许是为其所摄,忽焉哭将起来,哪管许多,径自步外。井内者也,连连大呼:“小儿何往,莫走,莫走。”然那小童未睬,不一时,到于洞外,大哭不止。哭罢,心想:“揭便揭了,倘若那厮果真有宝,岂不失之交臂。”两下里,去而复返,对井言曰:“我揭便是,但有宝贝与我些,也不枉辛苦这一番。”井内连连答应。

却不知此举,竟闯下大祸。

小童忽将符纸揭下,但见井内黑气如泉而出,须臾,遁于洞外,反观小童,立时皮开肉绽,七窍流血,死于非命。那团黑气兀自飘飞,所过之处,草木皆死,所经之方,水竭地荒。草木死并虫都亡,水竭地荒累兽遭殃。真乃人间亘古劫,实乃业果该当偿。自此,善者自有化吉日,恶者业满命终时,自古天道好轮回,试问苍天庇佑谁。劝君莫为无明事,一心向善好做人。

在这之后,魏国祸起萧墙,王公贵族分庭抗礼,东西二宫只争大位,府兵禁军水火难容。商贾贪利毒万民,百姓私欲却公心,君臣父子失纲常,夫妻反目乱纷纷。君王见众合而不群,上下乱矣,其实圣统已断根。即使富甲于天下,实则昙花一现焉,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万里河山乱于纲常。法度再严终有一失,一味刑民不免生乱,不如立乎根本而定乾坤,正本清源以安天下。于道统宣而不为,亦乎枉然,为而不幼,不得代传。若自幼及长皆以道统为本,势必人人君子,辈辈豪杰,定一邦而正天下,立一本以延千秋。

魏国大疫,仅三载,死者不计其数,魏国自此一蹶不振,上下人人自危。忽一日,有一神人由天而降,见万民苦矣,因仁心使然,不由泪下。却说此者为何,非是旁人,正乃李云是也。其人自秦入魏,见此地人人遭瘟,处处染疫,又连年大旱,社稷沦为坵墟,百姓流离失所,发下宏愿,誓要普救众生。李云半仙之体,不坏之身,自然百毒不侵,然见众生有难,安有不救之理。即设道场,以昆仑山灵泉法水为民治病,但饮此水者,瘟疫自消,不再复犯,果真有神效也。魏王知闻此事,即宣入宫廷,封其为‘清虚救苦道德真君’命治除瘟疫,以安万民。

李云日夜不歇,终日劳苦,只要为民治病,但一人之力,微乎其微,安能救得万民。自思:“如此不是办法,须得寻一上上之策。”又见魏王,言及此事,道:“今魏国上下皆染其疾,人众我寡,实难一一救助,小可有一良策,可解魏国上下之难。”魏王闻说,问曰:“是何良方,卿但说不妨。”李云道:“小可之法,其实不难,只于南山上建一寺庙,内凿一池,贯穿山泉流于原地,小可于池泉施下法水,如此可源源不竭,使民都饮其水,届时百病皆消,岂非两全其美。”魏王一想也对,就着人去办,也道君王一言可动万千之人,不日寺庙建成,立名‘天龙寺’择有道之僧,入寺住持诸般事务。李云则以昆仑山灵泉法水,施入池中,自泉及池合法水之神效,果泽于万民,仅一载光景,便消魏国瘟疫。魏王大喜,命人于城中建生祠,上书‘清虚救苦道德真君’内塑金身,早晚供奉,岂在话下。

一日,李云将欲行,魏王召其入宫,挽留道:“真君乃有道之人,寡人甚为仰慕,目下瘟疫虽却,然另有祸患尚未摒除,故请真君再度显圣,救我魏国。此番高德,寡人自当图报。”李云半礼相还,然道:“不消说,在下周游列国,本就视苍生为己任,既是这般,我便再留些日,却也无妨。”魏王闻言大喜,少时又番眉间紧蹙,入怅然状,似有难言之隐。李云察言观色,就问:“大王但有难处,说来我听,小可自当尽力而为。”魏王便道:“实不瞒真君,我魏国自大疫以来,连年大旱,是以颗粒无收,然坊间传言太山之上有妖邪作祟,故此这般。”李云直言道:“大王是要在下赴太山除妖否?”魏王缓缓点头道:“正是。”李云道:“大王放心,在下这便亲赴太山,看是何说。若果有妖邪,决计诛除,不在话下。”魏王大悦,就赐御酒三杯,与之壮行。魏王举杯道:“来来来,寡人与真君干了此觞。”二者饮罢杯中酒,魏王亲送出城,待其人远去,方道:“清虚救苦道德真君,真在世神仙,当下活佛,菩萨心肠。寡人若得真君相佐,此生无憾。”

李云乘坐骑径奔太山,半日至,抬眼望去,只见:霭霭云雾压山低,森森白骨叹无期,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败叶飘飘来。古道旁,风拂尘埃盖乾坤;山阴里,不见溪流尽残躯。本该秀丽青碧色,翠微今却笼邪氛。李云一叹,即道:“果有妖气。”便入深林之中,正前行,忽见周遭好端端,窜出数具古尸,俱各张牙舞爪,扑将过来。李云身时未动,而见赤麒麟并青蛇,力战群魔。一是清虚真君神坐骑,一乃降龙刃上护剑灵,素日虽妖,今时归真,护定道体,除却邪氛。赤麒麟,一吼气荡乾坤;青蛇,尾扫魔尸净深林。尸魔上下翻飞,口吐玄阴,使鬼气森森。二护法只消一刻,便教灰飞烟灭,止战立身。

越发往里,更有山精魅影化万般美貌迷惑,李云因有浩然之气,故诸精怪近乎不前,只藏于暗处,巧弄阴阳。若是寻常者也,早为其等迷惑,继而身死山野,然李云决非等闲,但遇妖邪来犯,当明烛几微,只这一照间,都自消散,依旧清明。

越入太山邪氛越烈,起初朦朦胧胧,尚能视物,待到后来,妖雾愈浓,几乎不能视。李云等兀自前行,忽焉从雾探出许多手来,真个百爪挠心,惨白如纸,一触其身,即为龙鳞宝甲金光逼退。一身之威,乃至于斯,凛凛然也。李云见妖雾太甚,而又凶险万分,当下步止,道声:“区区邪氛,能奈我何。”就使九天御龙真诀,口念真言,真气流聚身前三尺,刹那间,其气化龙,啸声不休。却见几许游龙,似水流光,华而有形,兀自飘飞之间,立使妖雾尽散。

见前有一山洞,名东云洞,李云对洞言曰:“在下昆仑炼气士李云,特来拜谒。”少时即闻洞中语出:“原来昆仑术者,来吾东云洞所为何事?”李云直言问曰:“魏国遭瘟一事,可与阁下有关。”哈哈笑道:“实不瞒你,吾本应劫而生,布疫而来,方今天下,人心不古,失道久矣,该当受此天劫,管叫那邪恶之辈,淫秽之流,死于三灾八难;并谗佞、贪婪、杀盗、邪淫、不孝、不忠、不仁、不义,凡此者也,累世不改,兀自造业,下十九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往后人间只留君子,不住小人。”其声幽幽,甚为乖戾。

李云则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即便众生有业,自会循因溯果,岂容你这厮胡乱作为,妄加干涉。似此这般,天道岂不乱矣,休要胡言,今必除你。”一听这话,似然恼怒,其者忽焉遁出,黑气敛处,现出一人,其实是妖,端得面目全非,形态怪异。怎见得:头生二角兵分两路,白首独目獠牙外露,三分似人七分似牛,显孔武有力,望之甚伟。活脱脱一凶神恶煞,浑浑然乃在世魔君。李云观其貌便道:“古人云:相由心生,果然不假。试问阁下尊容,世人见了,如何心安。不若早下幽冥,还世间一个清净,岂不是好。”一听这话,妖怪勃然大怒:“这厮休逞口舌之能,少时管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两下里,就欲动手。

李云忽道:“且慢动手。”妖怪怒问:“你待怎样?”李云方道:“李某剑下不斩无名之鬼。”妖怪道:“告知无妨,本尊乃东云洞主蜚天瘟王是也。”李云却道:“分明是妖,何敢妄自尊大,自封为王,羞是不羞。”瘟王大怒,口喝:“放肆!”照旁巨石只这一拍,登时岩爆石飞,现出一柄魔刀,犹有煞气环绕,忽明忽暗,凌悬此间。蜚天瘟王,岂由分说,执刀就砍,李云降龙剑在手,急架相还。斗经三五十合,未分高下。瘟王见难取胜,将刀往地一搠,大呼:“黄口小儿,休要狂妄,今教尔知我厉害。”张巨口,吐万般毒雾,须臾,席卷而来。李云将剑一横,驱散了妖氛,倏然飞刺而去,其速甚快,须臾便到。蜚天瘟王错算一筹,只道其人乃半仙之体,金刚不坏之身,是以百毒不侵,区区毒雾,焉能奈何。此际李云剑到,刺口而出,又一翻转,削去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