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澄面如苦瓜，倒吸一口凉气，刚才被打中的地方仿佛被一把铁钳猛地揪住。

他想喊出来，但是声音被死死压在腹中。

他盯着晋宇的眸子泪水充盈，微弱地摇了摇头。

然后强撑着站起身，朝金上将鞠躬，腰弯下去，像是没了力气，再也抬不起来。

“小的见过大人。”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强忍的痛，时不时喘口粗气。

这一拳虽然没打在周围人脸上，但是仅仅看到晋澄这副样子，就让他们心惊肉跳，诧异一阵，稀稀落落地朝金上将鞠躬。

“见过大人。”

金上将用余光去看晋澄，眉宇间凝聚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眼神深邃凌厉。

“大......大人。”

虽然看不见对方目光，但是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突然袭来，加上身体疼得撕心裂肺，晋澄的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想去压制，但是无用，身体慢慢颤抖，随后是高密度的颤抖，汗水啪嗒啪嗒掉到地上。

“你可知道刘大人对我们有恩。”

话语一出，空气静默。所有人心都提到嗓子眼，目光全投到晋澄身上。

晋澄用卑微，恐惧的语调回道：“知道。”

空气中再次散发出无形的压力，四周仿佛凝固。

金上将眼中带着怒火，“知道那你还干那样的蠢事，现在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晋澄身体一抖，在晋宇的搀扶下，低头向后退了几步，随后直起身，蹩脚离开，背影显得落寞。

旁人这时倒是舒了一口气，他们才发现，他们的手心和额头上全是汗。

说到底，都是北国人，他们也不希望见到两兄弟太难堪。

“刘大人，下面人不懂事，冒犯了您，我的问题，给您赔个不是。”

金上将排山倒海的压迫感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谄媚。

“无碍，我也是来贵国走一遭，多有叨扰。”

刘明轩抱拳，虽然知道金上将刚才对两兄弟有私心，不过也能理解。

这毕竟是北国家的人，金上将既给了他面子，又留住了下面的人，倒是说得过去。

“哪里的话，这东西是大家的，天下人都有份，更何况是大人您，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提，你可是我们北国的大恩人，没有你，我们现在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言重了。”

两人正要接着往下说，后面有人突然叫住刘明轩。

“刘小子。”

刘明轩回过头去看，年轻人和有些沧桑的老年人并肩走来。

老者只有一条手臂，佝偻着背，鬓角的头发白了不少。

“里老。”

刘明轩脸上挂起笑容，迎上去。

长上将很识趣的把叔父的手递出去，自己站到一旁。

刘明轩扶着里往前走，有说有笑。

“听说你小子身体有伤？”

刘明轩挠挠脑袋，一脸不好意思。

“是出了点问题，您来这是？”

里指了指自己鬓角，显得有些无奈，“自从上次被斩了一条手臂，气机就一直流逝，人是越来越老，这不想着来寻寻法子。”

嗖——！！

这时，一阵嗡鸣从山谷间扩散出来。

所有人捂住耳朵，表情痛苦。

刘明轩以气护住自己和里老，凝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