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群咩咩的叫声终于吵醒了头晕眼花的刘大,他使劲的揉了揉头,怔怔的看了看这个装饰的崭新而且温馨的毡房,不禁有些怅然,自己居然做了鲜卑人的女婿,麻烦了。
帐篷外传来汉人奴隶的吆喝声,听动静他们应该是要去放羊了,赶羊群出圈的时候的动静,如果在草原待过的人应该深有体会,那些羊无辜又无助的凄惨叫声,真是让人无法与片刻之后欢欣鼓舞的吃草神情协调统一。真不知道它们每天都这样的生活,为什么每天还要这样的挣扎。突然李宣似乎明白了,这与人类的想法原来也是如此的统一,当面对不可预见的未来时的忐忑、挣扎、祈求,与享受片刻安逸的不求上进,不也是经常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吗?怪不得总把人比作羊。
“四子,你个死东西,就知道偷懒,你娘在前面赶羊,你却跑到这里来上厕所,就不能远点吗?拉在你们的棚圈后面不臭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刘大知道这是木兰的声音,鲜卑女子的泼辣洒脱在她的身上总是能够体现的淋漓尽致,这或许也是为什么自己如此浑浑噩噩的生活里会突如其来的闯进一个她。
帐帘掀开,木兰走了进来,带进来一股凉意,这时刘大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被剥了个精光,于是忙拉了条毯子搭在重要的位置。
木兰对此毫不理会,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衣服,只留下薄薄的亵衣一股脑钻到了刘大的怀了,喃喃道:“累死我了!这一百多个羊比以前的二十个羊难赶了好多,天还没亮就开始折腾了,现在才全部赶走。父亲给的都是汉人奴隶,不如乌桓或者匈奴人会放牧。”
刘大见木兰一点异样也没有,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她已经成亲了,如今的他们无论做什么都是正常的事情。显然木兰已经适应了这个角色,反倒是自己,总觉得有什么隔在二人之间,让他很难坦然的接受这个事实。不过即使不能坦然,表现的过分生疏也会伤害眼前的女子,只能装着自然了。
于是他轻轻的将毯子拉起盖到木兰那让他快要失去理智的身躯,微微笑着道:“你就由着他们折腾吧,又何必累死累活的跟着掺和。”
木兰烦躁地蹬开了盖着身体的毯子,无奈的道:“不行啊,羊出圈太晚会被人笑话的,会说我们是懒汉。”
因为木兰太过用力,仅有的那层亵衣也凌乱了,白皙的肌肤有一些已经露了出来,刘大快要疯狂了,慌乱的在身边摸索着自己的衣服,这一下,木兰好像发现了什么异样的地方,疑惑的看着刘大,思索着,突然吃惊的捂着嘴巴道:“你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说着竟然拉开了刘大身体上裹着的毯子,然后不顾刘大激烈的反抗,伸手摸上去道:“没什么问题啊?”刘大惊的说不出话,呆在那里,忘记了反抗,也忘记了去遮掩。木兰长舒一口,心中有什么天大的忧虑终于放下,可随机似乎意识到什么,双颊绯红的道:“怎么成这样了?”
刘大眨了几下眼睛,才反应过木兰话中的意思,飞快的扯过毯子盖了上去。木兰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背转了过去。
帐篷中气氛沉闷而尴尬,不过很快就被木兰打破了。
只见她转了过来,面对这刘大,脸色潮红,一点点靠近刘大,拉起了他的手,按到了自己的身体上,抿了抿嘴,道:“刘大,要我!”
刘大脑中如同被重重一击,晕晕乎乎的,意识模糊,但是出于男人的本能,手上的动作粗鲁起来,随之而来的是木兰的娇喘,和缠绵悱恻的香吻,一切都已经失去控制,十八九的男女,彼此又爱慕着对方,如今又已经不再有任何世俗的约束,那放任自由的爱意已经完全将二人包围。
然而,下一秒出事了,就在刘大将木兰扑倒,压到身下,准备更进一步时,他突然翻到在地上,不住地抱头大叫着。木兰从意乱情迷中惊醒,眼前的一幕让他惊慌失措到极点,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张飞抱着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头依旧晕晕乎乎的,他知道这是因为昨夜的醉酒造成的,也是因为喝的太多了,自己才从床上一头栽倒了地上。
他望了望窗外,天色已经大亮。已经一年半了,如果大哥没有死,他也应该回来了,他知道自己的家,如果回来一定可以找到这里,然而,至今杳无音信,这是不是说明大哥已经死了?
这一年半自己日日买醉,其实想法也很简单,就是想有一天醒来忽然看到大哥就坐在自己身边。然而,到得此时,希望也几乎破灭了。
“为了大汉民族的崛起而奋斗!”是在自己和大哥谈论志向的时候,大哥说的,当时自己觉得大哥言不由衷,因为怎么看大哥都更加在乎女人,虽然不是一个大**,但是说他儿女情长,绝不为过,说这样的大志向不过是想要堵住自己的口而已。但是幽州之行证实了大哥的确有这样的志向。无论是刚到渔阳时的果断出击,还是之后在乌桓的搅风搅雨,都证明了大哥的志向要比自己的甚至比二哥和子龙还要高。可是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朝廷对大哥的只字不提彻底伤了大哥手下这几个哥们的心,他知道这些,虽然当时他醉着,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这些。唯有子龙,他不同,他依旧在拼搏着,张飞知道,他不是为了什么劳什子朝廷,而是为了完成大哥未了的心愿,毕竟子龙才是最明白大哥的人。他忽然觉得或许自己也该为大哥的心愿做些什么,可是做些什么啊?他本能的伸手抓起床榻边的酒壶,是空的,站起来走到案几边,一个个的拿起案几上的酒壶,都是空的,一股无名之火升起,他正要劈手将案几上的酒壶统统打碎,可是忽然意识到什么?定了定,看了看案几上不下三十个大大小小的酒壶,这是昨晚一晚上自己喝光的,自己似乎喝的越来越多了,这样下去自己还有完成大哥的心愿的可能吗?很难了,一个废人如何帮助别人完成心愿啊?!他缓缓的退后,坐到案几后面,呆呆的看着案几,过得片刻向着屋外喊道:“来人!”
一个婢女碎步走进屋子,低着头来到张飞的案几前。张飞示意她收拾案几,然后坐在那里想事情,忽然想到了什么,大笑不已,喃喃道:“大哥,你不是喜欢美女吗?今后小弟我便不吃酒了,空出时间,专用来画美女烧给大哥你!”想到开心处,更是放声大笑起来。这时,那个低头收拾案几的婢女突然抬起头来,不怀好意的笑道:“你敢!”张飞闻言看去,不禁愣在那里。
关羽愣在那里,几番周折后,他终于打听到了徐家的下落,可惜结果却让他意外。徐员外已经死了,他病死在了逃亡的路上,徐晃参了军,离开了家,去了哪里无人知晓,因为他要逃避,他丢了关羽的女人任红,徐晃无法面对关羽,所以他逃走了。而关羽终究还是没有找到他的爱人任红小娘子,只能在茫茫的人海中,茫然的游荡。不知不觉,他的脚步向着涿县的方向走去,在那里,起码还有他的兄弟。
“砰砰砰!”曹府的大门被人拍响,一个仆人拉开门探出头看了看门外的壮汉,颤巍巍的问道:“公子何事?”那身高九尺多的大汉递了一封信过去,道:“在下五原吕布!请转告卞夫人,在下是李蝉儿的夫婿。”
一声惊呼从门内传来,门被人急急打开,走出来一个身着素白孝服,怀有身孕的妇人,妇人此时几乎是跑来的,足见心中的急切,她急切的道:“蝉儿姐姐她现在身在何处?”
吕布怔了怔,这个妇人与李蝉儿竟然有五六分相似,不禁让他再次想起李蝉儿那令他神魂颠倒的容颜,过了片刻,吕布才回过神来,歉意的道:“恕在下鲁莽了,实在是夫人与蝉儿太过相似了,这才看得出了神,还请原谅这个。蝉儿她在两年前已经去了!”当最后说道李蝉儿的时候,吕布还是不禁的深情黯然。好在他够机敏,在卞玉儿摇摇欲倒的时候,扶住了她。卞玉儿身后的两个丫鬟忙上前将她扶好,这时卞玉儿才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哭声。是啊,连续失去至亲的打击,着实是有些太大了,先是李宣,如今又是姐姐李蝉儿,卞玉儿心中的凄苦可想而知,也难怪她会哭的如此撼天动地。
吕布急得团团转,自己今天本是来说喜事的,怎么说着说着就成了这样,李宣与卞玉儿的关系,吕布也早已猜到,因此也预感到李宣的死卞玉儿已经知晓,可是今天自己来这里不是谈这些的啊。他急的抓耳挠腮,直冲过来,赔礼道:“夫人莫要悲伤,布今日来本是来道喜的啊!”此时的卞玉儿,哪里能够听进这些,只是自顾自的嚎啕大哭着。吕布大急,吼道:“不要哭了,我将你的家人都带来了,你是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