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如今周老国公府兵于上官府中,恐会多有不便。你定要谨言慎行万勿露出破绽。我等称谓亦是必要复了于国公府之时一般,且,更是需得告知一众幼弟。”
“师兄所言极是。尚有,上官长兄亦是仅可悄悄搬回主院歇脚。”
梁青闻言便愤然起身,却转而无奈一叹重重坐下。
“是啊妹妹,上官府内并无女子,故而驰校尉毫无仅巡护外院之由。”莫良看出梁青心思,只得坦言。
徐宏双则是一笑,“公子,如此便是小的侍奉公子身侧吧,一来本就咱们是客,不得劳动府中旁人,更是他等忙于照料伤者已然无暇抽身。再者亦可免去使国公府兵将看出其等与公子甚为熟络且以防情急口误之嫌。”
轩辕无痕微微垂眸,“然终是公子这处院落过于惹眼了些,使人不得不疑心非是待客之道。”
“这有何妨,我与鸣儿曾有比肩御敌之谊,如今又是得其相助救治府中兄弟,便是结拜亦不为过。遑论顾公子乃是得了皇上看重的,自是本官可借机献媚。”
上官清流回转府邸便径直至了我这里。
见他自昨夜因折损数众兄弟便紧锁的愁眉似是有所淡化,我自是宽心不少。
“长兄不忧心旁人非议长兄竟是如此势力?”我稍稍打趣了一句。
众世家纷纷与进门便端坐案几一处且是自斟自饮的上官清流颔首示意。
孟子之立于其身侧拱手道,“顾公子、众位,家兄方得了皇上重赏,且是再度擢升至正二品官位。”
闻他之言,本是方才有些喜色的房中即刻陷入死寂,众人皆明了皇帝此举不过告慰逝者罢了,遑论,这般一日之内擢升高位,恐是……
上官清流无奈一叹,直面我道,“果如鸣儿所察,攻袭之人中,有皇上所遣暗卫。”苦笑摇头,上官清流现出既悲且愤却亦是事不由己之情。既是他已接下我诚邀的谋士之职,与众世家再不愿存了嫌隙,故而便将皇帝所言据实相告。
世家几人皆是面面相觑,不想这大汉天子竟会如此试探臣下诚心!
“如此说来,恐是皇帝于昨日封赏上官公子时便已有谋划了,不过欲假借暗卫此举将朝堂纷扰搅得更乱,如此便可借机详察一众心存忤逆之辈,却是……不知上官公子可与攻袭幕后之人有所揣度?”
轩辕无痕参透其中曲折,除去叹息一众无辜枉死的儿郎唯有图谋后事了。
“岂有此理!仅是因得他一人心存疑虑便可罔顾数十人性命!”梁青本就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正是得了时机。
骆弈城即刻抬手按住他小臂,“青弟!稍安勿躁。”继而道,“自古纷争皆为得那至高无上权势大位,若非如此,何来手足相残、兄弟反目之为?当今天子已是算得仁君明主了,于大汉数万子民而言,可不受战祸殃及、安居乐业、平安度日实属难得。青弟该知大周之末、七国争雄乃是何等的混战不绝之势,先秦又是如何残暴悍戾。纵然刘氏执掌天下不过区区数十载,却是能得如今详宁之态实属不易,万不得因小失大。”
上官清流虽是不得与梁青过深交往,却明了其断非蠢钝之辈,自是可明了何为以大局为重之礼。瞥了梁青一眼,朝我便出口,“鸣儿,皇上允我可前去城北院落再度详察一番,你便随我同往,看看能否察查出何样蛛丝马迹,亦可与那十名暗卫有所论断。”
“上官清流,你府中方才遭了如此惨烈攻袭之事,你竟欲要令鸣儿再度涉险?不可!”
“青兄,顾名不去如何知悉乃是何人所为?又怎知其等乃是指向上官长兄还是咱们暗隐身世?”我明了上官清流此举乃是出自何意,却是亦可体谅梁青忧心所在。
莫良见状忙出声道,“咱们随着公子走一趟便也是了,定不得其有闪失才好。遑论现下青天白日,若是那起子歹人仍敢露面,恐是当今天子定容不得他们。需知如此显而易见的离间君臣之举甚显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