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没有离开过柳如松,就这样看着,耳朵里能听到他的呼吸声,能感受到他温暖的生命。
夜色越来越重,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杨若谦没有点篝火,他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只是坐在那里与柳如松共靠一棵树,静静地等待着柳如松的醒来。
月亮透过云层照射下来,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虫鸣声声,往事喧喧于心而无声。
约莫到了凌晨时分,四周漆黑一片,柳如松依旧酣沉不醒,杨若纤担心离大队太远,此处又是如此陌生,黑沉沉的夜色,又怕节外生枝,想拍醒沉睡的柳如松,奈何根本叫不醒,只能将他再次横放在马背上,他费尽力气,经过几次努力终于把柳如松在马背上放稳,为了尽快启程,他只能把满身酒气的柳如松固定在身前,也管不了男女授受不亲,两人同乘一骑,另外一匹马跟在后面,拍马追赶。
冷风如刺,柳如松在马颠得半醒,睁眼只见到时急速后退的地面,也不知身在何处,只感觉被禁锢了腰身,浑身难受,有人近在身侧,鼻息可闻甚是心慌,想要挣脱束缚,杨若谦正在专心奔驰,差点被挣下马背,稳固身子后,见柳如松已醒,迎风说道:“柳公子稍候便放你下来。”
此里月亮渐渐落下天际线,星星也渐渐隐去踪迹。
“我……这是在哪里?”柳如松含糊不清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困惑和尴尬。
杨若谦看看他说道:“你喝醉了。”
待停下来,杨若谦解了柳如松的禁锢,柳如松此时人已经完全清醒,问明情况,知道了的缘由,虽然两人落后一大段距离,却也不难追上去。柳如松自问明情况之后便不再作声,杨若谦拿出干粮与水,两人就着微微的晨光默默咀嚼,吃完后两人又沉默的继续骑马追赶。
夜色渐退,天已透亮,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绵延不绝的山脉和荒原。沿途之上,大队人马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被践踏的草地、遗落的物品,还有马蹄印和车辙。一切都显示出他们正在追寻的,是一场规模空前的大迁徙。
在这清晨的凉意中,杨若谦驱马向前,与柳如松并肩而行。他心头的困惑如同一团云雾,萦绕在心头。终于,他忍不住打破了寂静,向柳如松问出了那句在心中憋了已久的问题:“柳公子,您可知道为何要连夜拔营?”
这个问题,他早就已经想问个明白,但碰巧柳如松醉酒不醒,他便未能问出口。现在,终于有了机会,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答案。
柳如松闻言,神色淡漠,他的眼神像是笼罩着一层寒霜。他淡淡地瞥了杨若谦一眼,随后又将目光移向前方的大路,淡淡的道:“我也不知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