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空扭头看向明清，压低嗓音急切说道：“大明，小胖墩如此伤心，我实在忍不住了，我觉得告知他真相，说不定他还能振作些许！”

明清望着将朱雪之死全然归责于自身、借酒消愁以麻醉内心悲伤的曹行，沉默不言。风空在一旁瞧着明清始终缄口不语，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此刻，明清猛地将目光投向曹行，开口言道：“小胖墩，你当真如此喜爱朱雪？她究竟有何好？我和风子虽仅与她见过一面，但那一面给我们留下的印象极差，我们都觉得她不过是个矫揉造作、攀附权贵的女子，她或许只是觉得你身上有利可图，说不定哪天就将你抛弃一旁了！”

曹行听闻明清的话语，原本泛红的双眼瞬间瞪大，他猛地把手中的酒碗重重搁在桌上，酒水溅出不少。

“大明，不，你错了，你根本就不了解她！当初并非她主动招惹于我，而是我主动去纠缠她的！”曹行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她于我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她或许并非你们眼中完美的女子，身上有着诸般这样那样的缺点，可在我看来，她的一颦一笑皆能牵动我的心弦。”

曹行微微低下头，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眷恋。

“我与她的初次相见是在香山之中，那时我接了一个猎杀妖兽的任务，原本那些妖兽最强的也不过是人境极品，对于当时的我而言，还算较为轻松，可谁能料到，偏偏让我遭遇了一头地境初品的雷蜥。那雷蜥凶悍异常，我拼尽全力也难以招架，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命丧黄泉之时，她宛如从天而降的仙子一般现身了。雷蜥在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三两招就被她击毙了。那一刻，我望着她的身影，感觉时间仿佛都放缓了，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天地间仅剩下她的身姿。那个时候，我便知晓自己喜欢上她了。可当我回过神来，想要致谢之时，她已然转身离去，只留给我一个清冷的背影。”

“自那以后，我便在学院中四处探寻她的消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打听到她叫朱雪。我绞尽脑汁制造与她偶遇的契机，那时的我在她面前总是表现得轻松惬意，实际上内心紧张到了极点。她起初对我极为冷漠，总是对我视若无睹，但我脸皮厚实，总是想尽办法在她面前露面。”

“我记得有一回，她接了一个任务，我死乞白赖地跟着她一同前往。任务途中，竟意外遭遇一头地境中品的妖兽。那时的我不过人境极品，她也只是地境初品，我望着她，心中唯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护她周全。我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拼死抵御妖兽的攻击。最后，我重伤昏迷，等我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学院之中。我追问过她，我们是如何安然归来的，她告知我是恰巧遇到了讲师，我未加怀疑，认为我们运气甚佳。不过说来也怪，从那以后，她对我虽依旧冷淡，但我却能感觉到她似乎有了一些转变。”

曹行说到此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饮尽碗中酒，继续说道。

“自那回以后，我一直痛恨自己实力不济，无法保护她，所以我拼命修炼，很快便到了突破的关头。记得那晚，我寻了一处静谧之地闭关突破，当我成功突破，满心欢喜地走出闭关之所时，只看到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或许她至今都认为我未曾发觉她，但她又怎知，她的一切早已深深烙印在我心底，那背影，我一眼便能认出是她。”

“还有一次，我在执行任务时负伤。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处，却在门口发现了一瓶疗伤丹药。我一眼便认出那是她的东西，她啊，想要偷偷送别人东西，也不想着抹去上面的气息。你们不知当时的我有多么欢喜，那瓶疗伤丹药我至今都妥善珍藏着，不舍得使用。”

曹行翻手取出一个玉瓶，轻轻地摩挲着，眼中尽是柔情。

曹行笑了笑，收起玉瓶，看向明清和风空，说道：“你们讲，这样的一个女子，她会是你们口中那个不堪的人吗？”

明清和风空闻听此言沉默下来，曹行所述的朱雪的确和他们初见时的那个朱雪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