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陶桃哪想这么多,只是想陷害山上那批杀神,别人丝毫不中套,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时牢门打开,一人进来对八字胡耳语,八字胡面色凝重,“嗯,辛苦将士们了。”待手下走后,八字胡才对陶桃说道:“经查,半日内从那条山路过来的只有你一个外地人,说明要么有内奸准备接应,要么派你来的真的是个蠢货。本官尚有些要事,而你,现在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好好想想该说些什么吧,到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八字胡就关了门离开,陶桃赶忙喊“别跑啊,至少放我下来啊!”没错,陶桃被镣铐锁着,挂在架子上,虽然脚能沾地,但只能站着,坐不下去更躺不了,甚至背后都没有木头可以靠,命运就是如此不公。
陶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着睡着的,反正有两根镣铐拉着,自己挂着也掉不下去,直到门被打开,一群人进来的动静略大,才把陶桃惊醒。看着面前一群人阴沉着脸,陶桃没忍住先小声问了句“干嘛啊?”
为首身着锦服略胖的那人没说话,示意了一下八字胡,八字胡才问到,“昨夜你说黎军在我境内驻军,为防万一我们派人探查,竟真在山脚发现厮杀痕迹和尸体一百二十五具,有黎军的甲胄和文牒,还有……几个品阶不低的文官装束,有意思的是另一方虽然打扫了战场,但地上留下的破损武器防具全部只有黎军制式,既未见到山贼常用的粗糙铁器残骸,也没见到一根箭矢残端,回收利用也不会这般吧?我等镇守此地十年余,附近山贼有几斤几两自然清楚,看来你所言并非空穴来风,如此,我对你的身份更好奇了。”
“呵呵。”陶桃白了对面一眼,虽然她也惊讶到那伙杀神居然真是截道的,还似乎连正规军都给劫了,但天真如陶桃也想得到绝不是巧合,“现在知道姑奶奶的重要性了吧,还不快松绑,不然我可宁死不从。”
八字胡面色阴暗下去,对锦衣男子说了几句,待那男子点头,便踱步过来捏了捏陶桃的手,一副可惜的样子叹道,“这双手挺漂亮的,不知道剥了指甲后还能如此好看么?”说着让手下拿了刑具过来。
毫无悬念,陶桃还没等刑具上手就什么都招了,作为穿越者之耻的一员,虽然说出的来历依旧被当做造假,但交代出的那帮山匪特征显然证明他们身份并不简单。审讯结束后在陶桃的哀求下那伙人终于把她从架子上放了下来,虽然依旧带着镣铐扔在角落。一行人匆匆离开,人手本就促襟见肘的小城里顿时生出一股风雨欲来、大事将起的气氛,阴云笼罩在众人头顶。
回到主厅,待众人依次落座,八字胡坐在次席,对为首的锦衣男子道,“城主大人,如今国难当头,我城虽近边关,但山路崎岖,大军辎重难行,故并非主要防区,驻军不过一千,此番有黎军悄然入境且被截杀,应尽快传信上去,并向临近的友镇求援以备不测。”城主点头,回道“徐师所言极是。所谓兵者,诡道也,本地山路不便,所以此前一直没敌军来此,但若有人反其道而行,我等必措手不及,先前有来令让我们边城严密注意敌军动向,想来大将军就是考虑到了敌军会来这一手。可此次疑点在一般行军先派斥候,而后先锋,斥候不可能这么多,甚至连我们抓获的女子都能发现他们踪迹;先锋不可能这么少,否则这点人深入敌国那是送死,更遑论同行竟带着文官。怎么看都像是……使团。”
“这事儿带着蹊跷,溱国与黎国结盟,我国本就难以正面抗衡,只能以守势拖到秋收时节,盼对面撤兵,不可能有其他友军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出奇兵埋伏黎军,而溱国……他们没道理伪装山匪攻击盟友,否则暴露的话黎国震怒,受益的是我们,至于山匪,这周边给我们上供的就那么几窝小打小闹的,平时打打秋风只要不伤人命我们都睁只眼闭只眼,就凭他们那点能耐,若是能全灭上百黎军,早把我官帽拿去当球踢了。”城主一阵无语,也说出了自己的疑惑。